夫君怎么提也不提一句。
这似乎与她看的那些小说里不同,这样的情景下,不是应当会有姻缘产生吗?
“怎么了?”徐长安被云浅看的莫名其妙。
“那青衣姑娘呢?”云浅问。
“嗯,她怎么了。”
“你给她递了一把伞,然后呢。”
“然后?那就与我没有干系了。”徐长安捏了捏云浅的脸。
真是不知道云姑娘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
祝平娘手下的姑娘出了些状态再淋雨,他见了,递上一把伞这是他应该、也必须要做的事情。
毕竟,毕竟是唤祝前辈一声“姐姐”的存在,让他看着她淋雨,这于情于理都很无礼。
就如同他会帮助柳青萝一样。
如同顾千乘。
遇到麻烦,帮衬一手。
饿了,就简单售卖她一顿晚食。
看起来他是“温柔”的人。
可他的温柔也止于此了。
至于说青衣女子失神的原因、具体的心理创伤,那些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想一想,一个陷入心理创伤的女子,若是真有男子递上去一把伞还不够,还要替她解除心结,细心照顾什么的……
别的人不说,至少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凡事都要有分寸。
作为一个“路人”,他分寸总是拿捏的这样好。
“我只做自己应该去做的事情。”徐长安拿起胭脂纸:“剩下的与我无关。”
“就和我只会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一样?”云浅嗅着胭脂纸上澹澹的香气,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
“……”
两个人面面相觑。
“小姐,你说什么呢。”徐长安一脸怪异。
“没什么,我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云姑娘扭过面庞。
“接下来的事情,嗯。”徐长安习惯了云姑娘的奇怪,便顺着自己的节奏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必须要做的。”
“是什么?”云浅来了兴致。
莫不是与那青衣女子有关。
只是她的兴致很快就僵在了面上,因为一团水汽缓缓覆了她的面上,配合着徐长安的手掌,将她揉的东倒西歪。
“我必须要做的事,就是欺负……”徐长安说着,语气一滞,随后说道:“给小姐洗脸。”
点妆前,要洗的干净,这也是规矩。
云浅:“……”
——
云浅不知晓一件事,那就是她做过的事情,其他人是不敢擅自插手的,哪怕是善后的工作。
比如,她曾经将某个人从世界上抹除,而一个人的消失会带来许多的后果,正常情况下,天道会将一切都变得合理,维持世界的正常运转。
但是因为是她做的,所以只能这样放着,任由割裂感存于世。
嗯,不关云姑娘的事情,她如今被欺负呢,没那个多余的心思。
——
车厢内一片温馨。
车厢外。
青衣女子轻轻转着手里那刻印着暮雨峰标记的雨伞,目光时不时看向马车。
只是这一次,她却是没有再尝试窥探了。
如今想来,心劫也许不是突兀的出现的。
只是因为什么?
她不明白。
就如同她不明白为什么以往从不上胭脂的自己会觉得胭脂气息很香甜。
就如同她往日看到梨花分明只会想起温梨而嫉妒石青君的好运,如今却觉得花儿好看。
“心?”
天上仍旧落着小雨。
青衣女子轻轻将袖子探出伞面,直到自己的半只手臂的袖子被雨水全部打湿,这才动作迅速的将手收回来背在身后。
偷偷看了一眼车厢的位置,发现那帘子关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整个动作像是在做贼似得,沉默了。
“我是这么了。”
她不知晓自己在忌惮什么。
因为被人担忧,而不想被发现自己再次淋雨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心思不那么细腻的姑娘能够察觉到的。
青衣女子走到树下,低下头盯着被雨水尽数打湿的手臂。
只见她的手上很快就覆盖上了一层青绿色的灵力。
灵力流转,彷佛蕴含着万千色彩。
灵力镀流,却无法将水汽蒸发一丝一毫,水滴仍旧滴答滴答的自袖口落下。
再联想起徐长安轻而易举驱散了她浑身雨水的模样,青衣女子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青衣女子意识沉入海面。
再睁开眼时,她就变回了普普通通的,心善胆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