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的同时,得到理解、智慧、勇气,甚至有时就当对方是面镜子,一边说,一边已将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而如今,云浅在她心里就是这样的姑娘。
这位云姑娘也的的确确像极了一面镜子。
在这一刻,与诸如石青君、祝平娘、温梨、李知白等等女子们认为徐长安是镜子不同的是,阿青认为云浅更像是镜子。
此时,阿青对云浅很认真。
只是看着云浅,就能给她一种好似清水流淌过心脏的柔顺畅快之感。
阿青心想自己果然是在渊海底下呆久了,居然有几分深闺怨妇的气质,这分明就是孤单寂寞了啊。
也没有办法。
她在花月楼里见得最多就是茶坊藤椅上、午后花园里,那些三三两两的女伴手挽在一起,悄声地,细碎地,委婉地说着私房话的场景。
花月楼里这些一对一对的闺中密友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宛如女人的头发,扎上去,放下来,没完没了。
缠人,腻歪。
但在对云浅有好感之后,她如今却羡慕这种腻歪。
阿青深吸一口气。
“云姑娘,妾身能有机会与你亲近一些吗。”阿青问了一句有些不知羞耻的话,这种话说出口可是需要勇气的。
“嗯。”云浅瞧着面前这个不甚聪明的姑娘,没有犹豫的点点头。
自然是有的。
云浅可不懂闺蜜的什么种类,对于云姑娘而言,她所了解女子之间亲近有一个很简单的捷径。
不需要了解,不需要共患难。不需要倾诉甚至不需要理性。
两个女人的丈夫是同一个人的话,自然而然就会被打上“姐妹”的标签,那在关系上,自然是亲近的。
所以,阿青当然有机会和她亲近。
嗯。
云浅的逻辑总是这样无懈可击的。
“有机会就好。”阿青轻轻笑着。
她会问,却未必有真的要缠着云浅的想法,有时候只是知道这样一个答桉就会很欣喜了。
此时的阿青并不知晓,被她视为“宿敌”的石青君也是个空巢掌门。
她与阿青一样的,在学会赏花之后想要一个能够说话的人。
于是阿青率先找到的是李知白,可是阿青从李知白眼里瞧见的是炙热、是尊敬、是憧憬
石青君知道想要找到一个能够平视她的姑娘太难,所以石青君也有些在意起徐公子这个有些不对劲的妻子。
可她都没有出手,就被阿青给抢先了。
目前为止,云浅对于阿青的好感在石青君之上,所以于是至少在这一刻,阿青如愿以偿的赢了石青君一次。
正想着,阿青回过神来,掩面惊呼。
只见云浅趁着她出神忽然伸出手,竟然想要去触摸她。
“云、云姑娘,你做什么呢。”
“缎带。”云浅瞧着阿青脑后那与自己相同的青色缎带。
“欸?”阿青眨了眨眼。
云浅是想要摸她的缎带?
为什么。
云浅自己不是也有吗。
“没什么。”云浅摇摇头,她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在想如今应当是阿青像她才是。
而以云浅对徐长安的了解,徐长安不太喜欢阿青这样中规中矩的扎头发,兴许弄得稍微凌乱一些他会更加的喜欢。
不过阿青不让她碰,也就算了。
“咳。”阿青清了清嗓子,轻轻搀扶住云浅。
“姑娘歇息的差不多,妾送您去见公子。”
“嗯。”
关爱空巢老人。
准确的说,是关爱空巢老女人。
并未离去的石青君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红色长裙,她此时坐在凉亭中,面前放着自己买的点心,远远瞧着热热闹闹的湖畔。
她看着那些结伴而行的女子,缓缓咽下口中的甜品,视线在那些女伴身上停留了几分,她瞧着水边倒映自己绝美面容。
她想起了李知白对她的态度。
“我真有这么骇人吗?”
她分明只是想要找人说说话,可连修为最接近她的李知白,与她之间也有一层厚厚的障壁。
果然是她以往给人留下的印象过于冷漠功利了,若非是她只在意自己的修行,朝云宗不会分离成这个样子。
石青君想起了以这个身份和徐长安交谈时,他一声声略显疏远、但是不让人厌恶的“石师姐”,缓缓垂下眼帘。
果然,她也是时候改变了。
要变得稍稍温和一些,以往不在意温梨,如今瞧着她那神魂分离之后,神魂上的缺陷就不能再视而不见。
她重新拿起一块糕点,细嚼慢咽。
一会儿去宴上将温梨将血脉缺陷修复吧。
她会去桐君的宴上瞧瞧,还能顺势看看徐长安和云浅。
想到云浅,阿青低下头看着自己指尖的糖霜。
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