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仍旧是公认的‘大师姐’,这里头的文章……
在瞧见温梨面上的犹豫之色后,祝平娘有些理解了。
对于撒手不管事儿的老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看见温梨这样的姑娘,更让人羞愧的……
温梨在修行之余,事事以暮雨峰为基,她对暮雨峰的归属感是刻在心上的,连带着那些师妹在她心中也是‘家人’。
相比之下说不好听的,那些老女人只怕一个个还惦记着‘以前的合欢宗’呢,她们要大师姐的名头要的也不是责任,而是面子。
而温梨这么一个天赋极高、人气极高、样貌无可挑剔,甚至在职责上都尽心尽责的姑娘,在山上就如同大日一般,让宅着的老女人看上一眼都会被灼伤。
这种情况下,那些一只只出自合欢宗的“老鼠”,怎么有脸与温梨争什么大师姐。
“我说呢……”祝平娘嗤笑一声,轻声道:“以往为了大师姐的名头,一个个打的狗脑子都出来了,如今个个的这般老实。”
阴暗的虫子是见不得光芒万丈的太阳的,她们上不了台面,只配化好了妆容凑在一起吃茶听曲儿,缩在角落里看着温梨。
毫无疑问,温梨就是暮雨峰的“小太阳”,是从上到下都人气拉满了的姑娘。
祝平娘轻轻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发呆的李知白。
阿白那个玄剑司的晚辈一双招子的确是白长了。玄剑司的宗主又怎么样?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要来暮雨峰求亲……求得还是温梨的亲。
别做梦了。
想要娶走暮雨峰的小太阳,除非做好了面对一群‘阴暗潮湿’老女人的准备,不然的话……除了碰壁、给自己惹麻烦,没有第二个选择。
对了。
祝平娘自己也是‘阴暗潮湿’的老女人其中一个。
“嗯……”祝平娘眨眨眼,面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其实,只要小太阳不被娶走,内部消化一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也只限于内部消化了。
而徐长安,自然是算自己人的?
祝平娘偏着头,又觉得徐长安作为一个‘阳光’的少年人,在暮雨峰里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光源了。
一个贴心、温和、专情的执事,谁会不喜欢呢。
只是在云浅上山之后,本来温和的光源开始变得刺眼。
于是,在人气上,还是要看温梨。
“阿梨……最近山上遇了什么困难吗?”祝平娘问。
“有一些。”温梨闻言,柳眉下意识蹙起,配上她白皙额上一抹被侵蚀的漆黑,翘起来很让人心疼。
“还真有困难?”祝平娘愣住了,追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是这样的。”温梨摇摇头:“师伯们出于各种原因,弄塌了宗内的一处偏台的论道场,而后,又启了重开暮雨峰自己论道场的念头……”
这两头散财,本就不富裕的暮雨峰如今真的可以说是到处漏雨了。
祝平娘:“……”
抽了一口凉气。
嘶。
她想起来了。
那群老女人为了试炼长安的本事,往偏台的论道场里塞了各种玩意,甚至还有人把自己二十岁的虚影都塞进去了……简直就是没脑子,以为偏台是阿白的识海内景吗,什么幻影都能往里塞。
下场就是论道场直接崩坏。
谁弄坏了谁赔。
这一下,暮雨峰光是赔偿一处道台就是大出血。
然后要重启自己内部的论道空间,这一下……又不知道得砸多少灵石。
都不用看温梨的脸色,祝平娘大概就能知道温梨面临的暮雨峰内库是什么贫瘠和哀嚎的模样。
怕不是能挤的都挤出来了……难怪呢,难怪一颗近九纹的丹药看的温梨眼睛都亮了。
祝平娘顿时急了。
气急败坏。
那帮老女人都干的什么事情?
自己不在山上,这内部直接就被掏空了是吧,明知道不富裕,就少作一些!瞧瞧把温梨都给逼迫成什么样子了。
“她们就知道花库中的钱财,就没有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拿灵石?”祝平娘问。
“该拿的、能拿的……师叔师伯们都已经尽力了。”
温梨说着,似乎没有理解祝平娘为什么这般恼怒:“师伯,库中紧迫些没关系,暮雨峰自己的论道场是很有必要建造的。”
有了属于自己的论道空间后,切磋、提升、模拟各种环境战斗都更为方便,对暮雨峰师妹们的修行有着莫大的好处,所以就算是过的紧巴些,温梨也认为是对的事情。
只是,如今师妹们出任务,奖励都快出不起,才算是有些苦恼。
“……”祝平娘没有话说。
要不然说人家温丫头是大师姐呢。
听见能拿的都拿了,祝平娘意识到这群女人个个也都是穷鬼,或者说……她们本来积累的宝物当年都留在合欢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