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不答应让她喂着吃东西就要出心魔,这心魔也太廉价了。
“对我而言,可一点都不廉价。”仿佛能够猜到李知白想法的祝平娘十分认真:“真的会有心魔的。”
“你呀。”李知白揉了揉眉心,问:“那若是有了心魔,你要怎么才能好起来?”
“嗯……你亲我一口,我应当就不介意你拒绝我的事儿了。”祝平娘笑吟吟的。
只要和阿白贴贴,什么心魔还不是一念之间就消散的干净。
“德行。”李知白叹气,眼里充满了无奈。
她现在真的是看不懂自家这个妹妹,不知晓她口中有几句是玩笑,几句是真话。
不过,这些也不重要。
“别生气,来吃一杯茶吧,我与你开玩笑呢。”祝平娘端来一杯温茶:“我都安排好了,潮蟹寒凉,午草茶是热性的,可以祛寒解腻,还有……”
祝平娘轻轻笑着。
还可以彰显她对阿白的在意。
“寒凉?”李知白端着茶杯,嗅着那澹澹的草药味道。
桐君是将自己与她那些女儿相提并论了?
“阿白,你平日里不喜欢动用修为,那我将其当一个普通人,也很合理吧。”祝平娘问。
李知白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习惯的力量很大,对于李知白来说也是一样,她以往在山中独自生活,初被祝桐君闯入生活也十分不适,后来也适应了她的吵闹。
一开始,她不习惯祝平娘这种将心底心思尽数表露的干脆,可现在嗅着杯中这澹澹的茶香,也笑了笑。
总是自家的妹妹。
捧着茶杯,李知白心想,她有时候希望桐君能再机灵一些。
她轻轻抿了一口暖身子的茶,忽然将其放下。
祝平娘神情一怔。
“阿白,你……不喜欢?”
“不是。”李知白摇摇头,看了一眼徐长安的方向,问:“可有酒?”
祝平娘:“……”
祝平娘瞧着李知白捋起耳边一缕青丝,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湛色眸子,彻底呆住了。
阿……阿白……要吃酒?
和自己?
嗯?
她没有听错吧。
是她要吃酒,是李知白要吃酒吧。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喝的是曾经送给她的玉露酒吗?
以及……茶清心。
李知白既然不愿吃茶,岂不是说……
祝平娘心跳瞬间加速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阿白,你、你说什么。”
“杯中物,听不明白?”李知白无奈。
祝平娘:“……”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酒,因为她知晓,有云浅和徐长安、温梨这样的小辈在,重规矩的阿白……是不可能与她吃酒的。
所以,尽管有着想要和李知白重逢后好好和喝上一杯的心愿,但是她还是忍耐住了。
却不想,她居然听到李知白主动询问。
果然……果然自己是在做梦吗?
‘这丫头。’李知白摇摇头,她在整理一下祝平娘有些凌乱的衣裳。
祝平娘也回过神来。
“有,有的是,你要什么都有。”
“不要在这儿。”李知白提醒道。
“我知道,我这就去安排,去顶层的高台!”祝平娘说着,眼中的情绪极为热烈,仿佛迷茫的少女人生中终于出现了一个可以让她飞蛾扑火一般去追求的目标。
她火急火燎的就站起来,提着黑裙,踩着绣鞋啪嗒啪嗒的,直接跑下楼了。
“……?”
此时,祝平娘忽然的离宴,让所有人都很是意外,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知白和祝平娘说悄悄话,她们可不会去听。
“你们吃你们的。”
李知白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自己和祝平娘面前的餐具,笑了笑:“我和桐君出去说会儿话。”
徐长安点头,面色奇怪。
也不知怎么的,此时他看着先生,忽然有一种父亲饭后说一句‘出去抽支烟’的既视感。
李知白没有多做解释,对着一侧的陆姑娘笑了笑,旋即转身离去。
她是故意支开祝平娘的。
要知道,这喂食终于结束了,可之后呢?
就祝平娘那个兴致勃勃的样子,谁知道若是不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她又要弄出什么来。
与其让祝平娘再在小辈面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不如直接出去走走。
而且,李知白还想要仔细瞧瞧桐君的花月楼。
在知道桐君确定要将整个花月楼都搬上暮雨峰后,李知白对于这里姑娘们的态度又改变了不少。
还有一件事。
好好的晚宴,自己和桐君这样的老古董也不能一直待着,出来走走,将气氛、环境留给年轻人,让她们说一些不能让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