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来才发现,她果然是离不开桐君的,因为桐君总是这样细心的人。
若是她,也许就会真的送一块玉佩给云浅了。
到时候,以云妹妹的性子,估摸着完全不会有佩戴的心思,就算她说的再重要,不是长安给的首饰,便入不了她的眼睛——就像是她给云浅试妆时,云浅还回来的那几个耳饰。
她能感觉到云浅应当是喜欢那些首饰的,毕竟徐长安没有见过那样子的她。
可……
“长安?”
李知白眼睫眨了眨。
不是她看不起自家那个学生,可徐长安是觉得温梨比男子还要俊俏,觉得她一身道袍还算得体的审美。
某种意义上,李知白的确觉得徐长安是没什么出息的人。
到现在,他也只敢在自己面前唤一声内子,当着云浅的面,从来都是一口一个小姐。
这样比女子都害羞的少年人,他真的会有送云浅首饰的心思吗?
很难。
徐长安可是连买衣裳都不会亲自去挑,而是直接从北桑城披罗居里‘披发’的,也就是桐君的女儿了,换了一般的铺子,不知得选出来什么奇葩的衣裳。
至于说耳洞?
李知白如今觉得不算什么,就好像桐君耳上那晃动的宝石,她其实……很喜欢。
云浅戴着首饰,也会很好看。
但是徐长安会舍得在云浅耳垂上开个眼吗?
不可能的。
李知白想都不用想就知晓徐长安一定以及肯定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可是李知白身为女子,知晓悦己的重要性。
云妹妹……一定是想要在他面前变得好看的,而佩戴首饰,的确是一个简单的方式。
云妹妹想要首饰。
但是徐长安没有灵性。
所以,她既然唤了一声妹妹,也需要为了云浅去思考?
李知白不是祝平娘那样温柔、面面俱到的姑娘,但是她可以学。
作为先生,她的话……其实徐长安是会认真的听进去的。
也许,她可以和这个学生浅浅谈一下,女子想要变得好看的这件事,看看能不能让他开窍。
但是李知白又觉得又自己来开这个口似乎不太合适,毕竟她以往完全不会打扮,穿这个洗的发白的道袍,很难有说服力。
李知白想起了她今日看见的、另一个变化极大,却又十分好看的姑娘。
温梨。
她还能记得徐长安初见打扮后的温梨那目瞪口呆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
心目中的‘师兄’忽然变得这样娇媚,也难怪长安表情失控。
让温梨给徐长安讲一讲女子的心思?
不行。
李知白摇摇头。
虽然温梨很合适,但是有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徐长安会不会听温梨的——答桉是否定的。
只有她这个先生所说的话,才足够有分量,才有可能在云浅的事情上……稍微的影响到他。
只有自己亲自来了。
李知白整理了一下因为吃酒有些凌乱的长发,看向远处的繁华夜景。
她是长安的长辈。
极有可能是唯一的长辈,甚至……可以说是处在娘亲的位置?
徐多事情没有娘亲与他说,教他哄女孩子的本事……便是要由自己来。
也许是这样。
她……其实也有些想要看看更有女子味道的云浅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