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
“嗯?”
李知白嗅着酒香弥漫。
似乎,她还没有说过,很喜欢他之类的话。
可像是‘喜欢’这种话,也许是不好轻易说出口的……但是徐长安是个例外。
在他心里,喜欢】与爱】是两个层次,于是只要云姑娘牢牢占据后者,区区喜欢……根本就不算什么。
所以他会遵循内心的想法,可以说他喜欢柳青萝的坚强努力、喜欢祝平娘的康慨仁爱,也可以当着李知白的面说一声喜欢她的温柔良善。
这种事情对于徐长安而言无可厚非,但是如果让李知白来说……就有些为难。
“先生,您想要说什么?”徐长安被李知白唤了一声,但是半晌后,李知白却没动静了。
“……没什么。”李知白叹气。
长安说了喜欢她,她应该回一句?
就如同她屡次叮嘱徐长安,偶尔也可以对祝平娘温柔点一样,作为先生,她适当的要给予长安一些更加亲近的温柔。
长安的努力也好、聪颖也好、‘孝顺’也好,他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是有资格听自己说一句‘喜欢’的。
但她不是祝平娘那样的女人,所以即便心中有几分想要夸赞长安的话,但是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回应说说口。
李知白叹息,喝下碗中的酒水,旋即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自己白皙的面颊。
她的脸皮,还是太薄了,连这种事儿都做不到。
这时候,真是有些羡慕桐君。
毕竟,祝平娘那个女人可是能够当着云浅的面,不止一次说喜欢他的。
徐长安:“……”
他一脸怪异的看着李知白独自饮酒喟叹,“先生,您……真的没事吗?”
纵观全局,此时的李知白真的和之前大不相同,比起严肃古板的道姑,反倒有几分被烦扰困扰的女子感觉。
就如同……仙君堕落凡尘。
“没事。”李知白瞥了他一眼,旋即摆摆手。
她在为难的,只是身为先生,却没有办法直言与她的亲近……其实不奇怪。
李知白此时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成年的孩子,非特殊情况下很难开口与严肃的父亲说一句‘我爱你’一样。
尽管有心亲近,但就是张不开那个口……正常。
这个比喻兴许有些奇怪的翻转,但是大体的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徐长安也跟着叹息:“您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这种被尊敬之人敷衍的感觉,可不好受。
“想什么呢。”李知白站起身,将酒壶缓缓收起,这才回头说道:“有一件事,长安……你莫要忘了。”
“您说。”徐长安知晓这是要回宴台上了,于是也跟着起身。
“如果有的事情连我也没有办法解决,如果有的事情,会让我觉得为难……”李知白声音好似风中柳絮一般缥缈:“那……与你说,又有什么用?”
他能帮自己吗?
“……”徐长安闻言,苦笑一声,无话可说。
的确。
他没有任何追问的理由。
先生遇到的困难,他只能做一个倾听者,如果她有不愿意说的,自己当然没有强求的理由。
瞧着徐长安那吃瘪的模样,李知白噙着一抹微笑,走到徐长安身边,动作轻柔地拭去他嘴角的一丝酒气:“所以想要帮到我……你还要好好努力,早些追上…甚至超过我和桐君。”
李知白很期待自己这个学生能够早日成长到让她可以依靠的程度。
如果有那一天,也许她真的可以放下重担,和桐君一样,做一个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女人。
不过如今,她还是长安的依靠,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去做。
“好了,别呆着……回去了。”
在徐长安那诧异的视线中,李知白拂袖往宴台走去。
“……”
他摇摇头,无奈。
先生的期望他感受到了,只是……追上她甚至超越吗。
这就有些开玩笑了。
因为忌惮而几乎完全放弃了系统的他,想要追上先生,只怕不是一般的困难。
在他的心里,就连如今的修行速度都是得益于系统,以他完全不会自大的性格,自然不会狂妄到觉得自己这样‘温室里的花朵’能够比得上经历战争和岁月洗礼的先生。
“……嗯,先生对我有期待,总归是好事,加油吧。”
他看着李知白的背影,慢慢跟上去。
唉。
他还真的不知道先生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这也正常,先生又不是云姑娘,他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