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齐眼中闪过一抹凌厉光芒,沉吟笑道:“那如此说来,凭妖王今日前来,是为了跟朕耀武耀威?”
鬼皇帝话音刚落,地宫两侧的阴暗角落中隐约有黑影闪过。
连离二人最近的易秦在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花甲面容变了又变,似乎在思虑如何才能让二人止干戈化玉帛。
但凭渊淡淡一笑,对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机浑不在意,抬头凝望着李齐双目,反问道:“若是为了耀武扬威,凭某人何须至此?”
“哦?”
李齐轻笑一声,眼中冷漠神情稍有变化:“那凭妖王此行所为何事?”
“自然是送拜礼。”
说罢,凭渊将手中还剩下一半的何首乌拱手推至李齐身前,淡淡笑道:“凭某人初来乍到,强龙也好弱蛇也罢,说到底还是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到了羽水怎么说也该来拜一拜山头。”
李齐嗤笑一声,反问道:“这便算拜礼了?”
至于脚下那尊何首乌更是连看也不看,一方鬼皇帝手下三万鬼卒,怎么会在意这种别人受用过的天材地宝?更何况,这天材地宝本来就是从他手中夺走的,李齐自然不会看在眼中。
若是平常,光凭渊这强抢天材地宝,杀伤他手下鬼卒这一条,李齐就要拍案震怒,将眼前这中年男人撕碎咬烂了。
可是……
如今这羽水出个了让人看不清底细的吕沉,所以这才一直压抑着心里的怒气。
否则,这凭渊自打在地宫之外起,犯下的这三条欺君之罪,足够让凭渊死几个来回了。
凭渊面色没有丝毫改变,活了万年眼界何其宽广,至于李齐的威胁、威压还有那藏匿在阴暗之中的手段,凭渊更是毫不在乎。
万年前,凭渊他行走在大乾皇宫姿态要比这还笔直,直面大乾祖龙与那满朝文武之时,凭渊都不曾畏惧过,如今不过是个穷乡僻壤的孤魂野鬼侥幸得了局面,又怎么能吓唬得住这位活了万年的倾世大妖?
凭渊无视了李齐神情的变化,淡淡一笑:“凭某人自然知道,光着点小物件算不贺礼,凭某人也未曾将这等物件当过什么珍宝。”
听闻凭渊的话,李齐脸色深沉了几分,凭渊话语里说的隐晦,但讥讽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连低头站在一旁的易秦脸色都有了极大的变化,伴君伴虎多年,他清晰的感觉出来,这凭渊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李齐的底线,暗暗准备着抵挡随时可能会来到的塌天之怒。
哪些隐藏在暗处,早已经准备下的鬼卒听完这话也不断躁动。
“所以,凭某人才为庆帝陛下准备了一份大礼。”
剑拔弩张之际,凭渊淡淡一笑,眼中闪烁这神秘的光芒。
这话一出,地宫中的氛围才稍有缓和。
李齐端坐在龙椅之,目色打量着胸有成竹的中年男人,来了兴趣:“不知凭妖王要给朕准备何等厚礼?”
凭渊风轻云淡的摇了摇头:“厚礼谈不,但应该能解庆帝陛下心头之事。”
“哦?”
龙椅之鬼皇帝目光闪烁,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前靠了几分,不禁轻笑道:“你知道朕的心头之事?”
凭渊缓缓抬头,凝望着李齐双目,掷地有声的吐出两个字:“吕沉。”
整座地宫瞬间安静,龙椅下君臣二人的神情同时一滞。
很显然,吕沉正是鬼皇帝李齐当今的心头最恨。
看出来二人的神情变化,凭渊明白,自己这计谋已经奏效,眼中明亮了几分。
片刻,李齐表情恢复如常,但眼中仍有几分不解之意:“吕沉,如何能算得是礼物?”
“他吕沉自然算不礼物,”
凭渊郎笑一声,往前靠近一步,直面龙椅之的鬼皇帝,寸步不让的对峙。
凭渊前这一幕,李齐与易秦并没有变化,但隐藏在暗处之中的鬼卒有些慌了神,几乎都要冲出阴影,将眼前的中年男人彻底淹没了。
龙椅之,李齐霍然抬手,所有靠前的鬼卒齐齐停下脚步。
凭渊脸色笑容依旧,声音中满是诱惑的意味:“但若是能除掉吕沉,算不算得是一份礼物?”
鬼皇帝显示沉默了一阵,旋即嘴角挽起一丝阴森的微笑,鬼皇帝李齐甩了甩手,隐藏在阴暗处的鬼卒瞬间退下,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不见。
“凭妖王,有办法除掉那臭道士?”
李齐挑眉问道。
“没有。”
凭渊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此子非同寻常,比起那张家圣人也不遑多让,接引天劫攒动地火,如今的手段已经接近天人。”
李齐饶有兴致,身形依靠在着一侧龙椅扶手,问道:“那你有何信心能除掉那吕沉?”
凭渊爽朗一笑,眼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虽然没有办法,但凭某人知道一点。”
“什么?”
“那白骨妖,还不够资格跟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