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
“既然老爷子您发话了,那我便再忍让一回,哪怕他董淳心中记恨我,只要他不付诸行动,我便不搭理他。
祝爷爷,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出面不揭穿董淳给徐云成沽名造势的那一套把戏,任由他们一次次算计别人。”
祝泽泉叹了口气道:
“他们做这事一不违法,二不害民,最关键的是他们只是图一个好名声,自导自演一出救困扶危,仗义直言的戏码,与对方交好后,也是真诚相待,被谋算之人纵然事后察觉蹊跷,也不会在意了。
谁知这次他们居然一反常态,要踩着你扬名,还闹出了人命,唉。”
陈颍道:
“人的贪欲都是会膨胀的,一次次的成功会让他们的底线变低、胆子变大。
此番他们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结果我直接当面揭破了徐云成的算计,他们便一不做二不休,打算做一次大的,反正我都已经翻脸了,干脆得罪到底,踩着我的名声好好扬一扬云成公子的大名。”
“我一把年纪了还不如陈小子你看得透彻,若是我能早些看明白,即使劝醒他们,也不止于此啊,只可惜了徐云成这个读书苗子。”
陈颍道:“老爷子您是一辈子都在钻研学问的人,心里纯净,看不出这些弯弯绕绕、人心莫测也是有的,我倒是羡慕您这样干干净净、没有阴谋算计的生活。
至于徐云成,读书倒的确是个好苗子,可惜是在董淳营造的象牙塔里成长的,心性太差,经不起风雨。
老爷子您要是觉得可惜,干脆收到身边做个书童,磨砺磨砺,以后让他做一个纯粹的读书人还是有希望的。”
至于做官,徐云成真心不合适,最开始见面时,见他神色从容宛如一只笑面虎一般,陈颍还觉得他说不定能做个对手,结果后来发现那些从容只不过是演了许多遍后,熟练了而已。真正遇到事情他就慌张无措,只会寻找董淳的庇护罢了。
但徐云成并不算坏人,是被董淳拔苗助长让他长歪了,就像后世的某个神童一样,只会读书,连生活都无法自理,遇到事情就寻求庇护。他们只是被家长用错误的方式培养,走了错路,但还是有救的。所以陈颍会提议祝泽泉挽救一下徐云成。
真正坏了的是董淳,不管徐云成是他的工具人抑或是他的私生子,他这种算计别人来给徐云成养名望铺人脉的捷径从一开始就错了,在错误的路上走得越久,错得也就越离谱,是他害了徐云成。
祝老爷子听了陈颍的提议,凝思片刻后展颜一笑道:
“陈小子你这个主意不错,想来董淳知道你劝我手下徐云成后,也能放下心里的疙瘩了,不再跟你作对了。”
陈颍道:“老爷子此话怎讲,难不成徐云成真是董淳的私生子?”
祝泽泉笑骂道:
“去去去,专心下棋,小小年纪打听这些事情干嘛。”
陈颍笑道:“您就说说看嘛,我挺好奇的,董淳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对徐云成好到这个地步,虽然方式是错的,可心意却是满满的。”
祝老爷子唏嘘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或许徐云成真是董淳的私生子,又或许是因为什么事情董淳对他心怀愧疚,怕是只有董淳知道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老爷子您说的是,那些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大龙成了,哈哈哈。老爷子,让小子看看你能不能屠了这神龙。”
“好你个臭小子,原来是故意使诈让我分神,输了输了,老头子我可不会屠龙,要是我孙女儿,翻手就把这龙给你屠了。”
……
陈颍离开祝府,整点行装,第二日便离开开封回了颍川。
至于祝老爷子如何劝董淳,董淳如何安抚那七家人,如何处置“自认罪责”的捕头,且由他去罢。
陈颍心里唯独对那五个被前来进来的人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他们因为自己谄媚巴结才卷了进来,虽然他们气愤之下动手打死了两个祸首。临走前,陈颍让人往那五家送去了一份厚重的补偿,以求心安。
颍川三恪堂内,陈颍给陈镜请安后提起在开封和董淳交锋的事情。
“此事你做的倒也妥当,没有坠了我陈家门楣。不过你不能大意,董淳此人以后必定不会安分的。”
陈颍道:“谢外祖父指点,只是董淳此人没查出什么劣迹恶行,又有祝老爷子说和,先放他一马。反正他已经堕落了,早晚都是有机会收拾了他的。”
陈镜问道:“你去见了祝知川之后,有没有按我说的跟他下棋?”
陈颍回道:“孙儿按您的吩咐同祝老爷子下棋,在做成大龙后问他能不能屠了这神龙,祝老爷子说他不会屠龙术。”
陈镜叹了一声道:“本以为他见到你之后会改变心意,来助我们,看来那个老家伙还是想置身事外啊,也罢。”
陈颍狡黠一笑道:“外祖父,我还没说完呢,您先别急着感叹啊。
祝老爷子虽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