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乌灯和尚回到正殿,他们恭敬虔诚,捐出那么多的香火钱,等的就是乌灯大师请佛祖赐下灵药给他们。此时此刻,这些人一个个神色愈发虔诚,期待着那能治百病的灵药。
回到正殿里,那些“不够虔诚”没能进后院的人纷纷询问出来的人,而看到了“佛宝”的人也是与有荣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佛祖如何显灵,菜地里长出了佛像,甚至还有人说自己亲眼看见乌灯大师跪在地上磕头,然后佛祖就显灵了,佛像就从菜地里一点一点长了出来。
就离谱!
陈颍等人回到正殿,岳象风以及在殿里等着了。
“公子,我仔细搜查了整个寺院,没有跟白莲教有关的线索,也没发现密室暗门,只有一个菜窖,里面放的都是银钱,我还在里面发现这本账本和这些东西。”
岳象风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和一些黄表纸还有黑色的石头,册子很新,陈颍翻了翻,记得都是那些信众捐的香火钱数。倒是那黑色的石头,让陈颍觉得无比眼熟,更加确定自己关于佛祖赐灵药的猜测。
陈颍让岳象风将账本和石头都先收起来,派了一个护卫去县衙报案。既然已经确认乌灯和白莲教没关系,纯粹只是为了捞钱,陈颍便放下心来,决定先好好看完这场戏,再将乌灯和尚打落神坛。
“沾染”了佛宝气运的黄姓富商倾耳戴目,满脸满眼都是喜悦和期待,期待“乌灯大师”帮他求来佛祖的灵药。
乌灯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道:“黄施主请随贫僧来。”
黄姓富商心情忐忑地跟随着乌灯和尚走到了佛像前,恭敬地低着头,唯恐会对佛祖不敬,导致灵药不灵,看得陈颍只觉可笑更可悲。
陈颍抬眼打量佛像,仔细观察有没有玄机。佛像不大,至少是完全比不过寒山寺大雄宝殿里的那尊。佛像表面镀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内里不知是鎏铁的还是泥塑的,右手直于身前作念佛号状,指尖向上左手平伸作拈花状,指尖朝着前方,这个造型很是怪异。可能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陈颍怎么看都觉得这佛像是在伸手要钱。
乌灯和尚身后一僧人捧着一托盘走到黄姓富商身前。
乌灯和尚道:“黄施主,还请将身上的金银铜铁玉器等物件儿暂时摘下,以免影响到待会儿我求药。”
黄姓富商言听计从地摘下身上的金属饰品、玉器挂件儿悉数取下放到托盘中,完全没想过要问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影响乌灯和尚求药。
僧人拿着放有黄姓富商物品的托盘退到一旁候着。在乌灯和尚的示意下,另有一僧人拿来一精致的托盘交到黄姓富商手里,让他双手捧着。
托盘里铺垫着白色的锦帛,上面有一粒小小的黑褐色药丸。
乌灯和尚道:“黄施主,你跪于佛前,伸平手臂将盘中药丸置于我佛左手下方。”
黄姓富商立刻恭敬地照做。
乌灯和尚端正地站在一旁,闭目诵着佛经,好似在与佛祖沟通一般,有模有样的。殿内的人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没见过佛祖赐药的一边儿期待着一边儿想着佛祖会怎么显灵见过的人也是认真地瞧着,想看看有了“佛宝”加持之后求来的灵药会不会与以前的有所不同。
看着梅笔一脸地虔诚和期待,陈颍有些无奈,自己都表明了乌灯和尚是在弄虚作假,梅笔却不跟自己这个主子站在一起,而是选择相信他自己眼见的东西,陈颍心中一叹,但愿能善始善终罢。
收起心中思绪,陈颍笑道:“梅笔,看你这么期待,不如待会儿你代上去,正好让你体验一番。”
正目不转睛专注于乌灯和尚赐药的梅笔突然听到陈颍的话,下意识地想起上次擅自替陈颍作主后领的罚,连忙低头躬身回道:
“爷,小的只是有些好奇,并无他想。何况小的不过是个奴才位份的,如何敢代替爷,还是爷您亲自去罢。”
“看你那副专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想上去试试呢,既然如此,岳象风,待会儿你替我去。”
“是。”岳象风抱拳应道。
梅笔瞬间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反应太快,没来得及细想直接就拒绝了,现在机会成了别人的了。
梅笔的懊悔并不会影响到佛像前的“求药仪式”,黄姓富商已经是很费力地举着托盘了,一身的肥肉都在颤抖,围观的人都替他捏一把汗,怕他下一瞬就坚持不住功亏一篑。
好在乌灯和尚“在黄姓富商坚持不住前念完诵完了经文”。
乌灯和尚高唱了一声佛号道:“我佛慈悲!”
就在此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一直被众人紧紧盯着的黑色小药丸动了,先是晃动了两下,然后噌的一下飞到了佛像的左手指间,像被拈住的花一样,拿捏了。
没见过这一幕的人齐齐惊呼,瞪圆了眼睛四四地看着佛像的左手,如敬鬼神。
黛玉等人虽知道这些都是假的,里面暗藏陈颍所说的玄机,但还是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了,这岂是人力能做到的?
不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