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姥姥便是原着中进荣国府,游大观园,最后还救出巧姐儿的刘姥姥。
她女婿狗儿听了她的劝,想起荣国府二老爷夫人这么个亲戚,心中便有些活动起来,但又怕人家不认他这门穷亲戚,到时候再打了脸,现了世,那他可不愿意丢这个人。
便撺掇刘姥姥带着外孙儿一老一少去荣国府,卖个可怜,指不定对方见了心软,发发慈悲就足够他们一家过冬了。
刘姥姥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儿,要是狗儿这样一个手脚俱全的男人,又是这样个嘴脸,自然是去不得的,反倒招惹人家嫌恶。
次日,天还不亮,刘姥姥便起来梳洗,又将外孙子板儿喊将起床,教训了几句。板儿不过一五六岁的乡下顽童,又比不得大户人家的孩子自小读书明理。对什么都好奇,一无所知,听得姥姥要带他进城顽去,喜得无不应承,实则心已先一步飞走了,刘姥姥教他的话是一句也未曾听下。
就这样,刘姥姥在天色将明之际,携了板儿,乘着蒙蒙微光进城去寻荣国府。
“姥姥,我饿了。”才走出家门不远,板儿便喊着饿了。
“红苕还烫着呢,再捂一会儿,等会子再吃。”
板儿只得咽着口水将红薯又捂起来。
这刘姥姥是个机灵的,临出门便烧了两个大红薯,一路上捂着好暖手,还能当成赶路的干粮。倒是这一路上闻着红薯的香气儿,连她都有些忍不住咽口水。
刘姥姥带着板儿进了城,找至宁荣街,看到了两座雄伟的高门阔府。远远地看着荣国府大门的石狮子,路上俱是簇簇往来的轿马,刘姥姥不敢过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又给板儿拍了身上的灰,擦掉他嘴上沾的一圈红薯,又把出门前的话教了他一遍,这才紧张地蹭到荣国府角门前。
只见几个挺胸叠肚的门房正坐在大板凳上指手画脚地谈东说西,刘姥姥便上前去问。
“太爷们纳福。”刘姥姥躬身陪笑着道,“我找太太的陪房周大爷,烦那位太爷替我请了他老人家出来。”
那些人听了都不睬她,等了许久见她还不走,便有一人说道:
“你远远地再那边墙角下等着,一会子他们家就有人出来的。”
刘姥姥忙笑着谢过,要带着板儿去那人指的墙角处等。门内有一老年人见了向方才那人说道:“人家老远地来,你又何苦耍她。”
因而向刘姥姥说:“那周大爷往南边儿甄家办事去了,他娘子我也不知在不在府上,他家就住在后街一带,你不妨去找找看,从这边绕道后街上后门寻人问就是了。”
老年人给刘姥姥指了路,刘姥姥连声道谢,遂携了板儿绕去了后街。见到二三十个小孩子在一处厮闹,笑得欢乐。刘姥姥扯了把想要上前去顽的板儿,然后拉住一个小孩子问道:
“我问哥儿一下,有个周大娘可在家吗?”
那孩子回道:“我们这儿有三个周大娘呢,还有两个周奶奶,不知你找的是哪一行当的?”
刘姥姥道:“是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
“那可真不巧了,周大娘不在家。”那孩子说完又准备去顽,刘姥姥忙拉住。
“那不知周大娘几时回来?”
孩子道:“这我可不知了,周大娘一家都去南边儿办事去了,许是年前就回来了,许是年后才回来。”
“谢谢哥儿了。”刘姥姥放开孩子让他去顽,心中有些沮丧,如今周瑞一家都去南边儿了,她该找谁帮她引见太太呢。
“姥姥,我想去街上顽。”
“顽什么顽,现在见不着太太,这个冬天都要没个着落。”
正当刘姥姥训斥板儿时,忽地有一声音问道:
“老人家,我们奶奶请你一见。”
刘姥姥打眼一看,是个穿的华俏的年轻姑娘,疑惑问道:
“不知您奶奶是哪位贵人,怎地要见我这老货?”
“我们奶奶是东边儿宁国府的小蓉大奶奶,最是心软和善的。”这年轻姑娘正是“秦可卿”的丫鬟瑞珠。
这被赵旭掉包换进宁国府的假“秦可卿”原也是命运凄苦之人,至于名姓竟也不知了,姑且将她叫作秦氏。陈颍得知自家老爹一手“狸猫换太子”将秦可卿给掉了包,便去了密信嘱咐了她一些事宜,以免因为她致使原本的许多事情大大地偏了轨迹,让自己失了先机。
秦氏派了瑞珠去后街寻刘姥姥,心中寻思陈颍莫不是真的仙人转世,竟能未卜先知,不单这刘姥姥来荣国府寻王夫人的事儿,还有前番贾蓉邀西边儿府上的人来赏梅花的事儿,皆是料中了。
前番秦氏按着陈颍的要求,在赏梅那日带了醉酒的贾宝玉去歇息,一应安排与陈颍的吩咐无差,陈颍还让她仔细留心,将具体情况汇报回去,她虽不知此事何用,也不多想,只消听命行事。
如今这刘姥姥的事儿,陈颍吩咐过她,若是有人带了刘姥姥去见凤姐儿,她便只需观察汇报,若是无人理睬刘姥姥,便让她帮着帮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