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祝泽泉语重心长地道,“更不能为了你这个想法,矫枉过正。”
“我一定不辜负您老的期望。”
祝老爷子所说的矫枉过正,也正是陈颍时时警醒自己的,他要做的是解放妇女的劳动力和受教育权,以此解开民族的枷锁,但他绝对不想看到后世那些田园女拳师再一次出现。
“岚丫头这会儿应该是在后花园里读书,我让人带你过去,把误会说清楚就行了,赔礼道歉就不必了。”
陈颍随着引路的丫头到了祝府后院的园子里,只见园中繁花似锦,绿竹荡波,假山奇石、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分置错落,绘出一副诗情画意的江南画卷。
陈颍没想到祝老爷子家里的园子居然是按着苏州园林建造的,据陈颍所知,祝家和苏州并没有什么关联,或许这其中暗藏着一段可歌可泣陈年往事也说不准。
丫头带着陈颍找到祝梦岚时,她正独自一人在一小亭中下围棋,一人分执黑白两棋,左右互搏。
陈颍止住要开口叫她的丫头,悄然上前观看棋局。
一局棋毕,祝梦岚道:“你要是想说些道歉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我不怪你。没事的话还请陈公子去别处逛逛,我想安静下会儿棋。”
陈颍要是真信了这话转身离去了,那就成了大聪明了。
“朱……,祝姑娘,陈颍此来不单为了道歉,还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谈,一件你绝对会感兴趣的事。”
祝梦岚收捡着棋子,头也不抬地说道:“你的事情我都没有兴趣,请回罢。”
“祝姑娘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们之间虽有些误会,但也不该为此伤了两家的和气。”
“你在威胁我?”祝梦岚抬起头看着陈颍,目光中满是冰冷与陌生。
陈颍没想到之前的误会还没解释清楚,就又让祝梦岚误会了自己话里的意思,无奈之下,索性不再试图去解释,直接说正事。
“祝姑娘,当初我们谈论过女子读书乃至从政的事,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祝梦岚没有回答,但也没在出言赶陈颍离开,说明她对此还是感兴趣的。
陈颍继续道:“如今我想做一件事,如果成功了,那就能为将来女子入学读书打下坚实的基础。只是做这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先说是什么事,我再考虑要不要答应。”祝梦岚道,“先说清楚,我是因为这件事才决定考虑考虑的,可不是为了帮你,你别会错了意。”
陈颍心道你还搁这儿跟我傲娇呢,这个我熟。
“想必祝姑娘也听说过听风阁罢,那便是我创建出来的,如今我想在听风阁新开辟一个板块,专用来登报女子的诗词文墨,既能鼓励世间女子读书,又能让世人瞧瞧女子的文采,让他们找到女子未必不如男。”
陈颍察觉到祝梦岚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暗道有戏。
“可是得有一个学识渊博,文采不输世间男儿,还要十分勇敢的女子来帮我才行,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适了。”
“虽然我也很希望能让女子和男子一样不受束缚的读书,但是我帮不了你。”祝梦岚沉思许久,摇头道,“你这个计划听起来很好,可是却有一个很大的问题,礼教约束,闺阁女儿家的诗词是不能流到外面去的,你想让女子的文墨示之于众,却没人敢将自己的诗词交给你去展示。”
陈颍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祝姑娘可以广邀一些闺秀举办诗会,每人取一个别号,届时在听风阁登出来的诗词文章署名也一概用别号。”
祝梦岚眼前一亮,点头道:“如此倒是可行。”
但想了想之后她又摇头道:“如此虽是解决了女子不敢投稿的问题,可是她们的亲人怎么办,恐怕绝大部分都会被家里严禁参加我们的诗会。”
陈颍道:“祝姑娘也说了是绝大部分,那也就是说仍然会有人眼光独到,思想开明,允许家中女子参加我们的诗会的。
只要有人愿意发表自己的文墨就足够了,等到世人对听风阁刊登出来的女子文墨大加赞扬时,等到在听风阁上发表过诗词成为一个闺阁女子优秀的标志时,那些一开始不许家中女子参加的人就会后悔,就会想方设法地送人来参加诗会,发表文墨。”
陈颍又道:“就是开始的时候要麻烦祝姑娘受累,多提供一些诗词用来发表,打响名气。等到将来,祝姑娘便是解放女性第一人。”
“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