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想心事,也不理会白鹭朱鹮两人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约莫到了歇昼的时辰,朱鹮道:“姑娘,该歇中觉了。”
“我还不困呢,过一会子再睡。”黛玉道。
朱鹮面色有些为难,这会子不睡,一会儿过了惯常睡觉的点儿,酒更睡不着了,可是黛玉不想睡她也没办法。
白鹭撇了她一眼,对黛玉说道:“姑娘,说不定下午老爷就要叫你出去见陈大爷的父亲呢,你要是这会儿不休息好……”
“朱鹮,我困了。”还不等白鹭的话说完呢,黛玉道了声“困了”,起身便往里间走去,朱鹮忙跟上服侍黛玉安置。
白鹭性子比较跳脱,时不时爱开两句顽笑,经常招惹到黛玉头上。平时她可没少被黛玉怼,今日总算是小胜了一场,她便忍不住得意的笑起来。
雪雁看到白鹭用帕子捂着嘴偷笑,肩膀一颤一颤的,搞不清状况,一脸迷惑憨憨地问道:
“白鹭姐姐,你在笑什么呢?”
白鹭瞟了她一眼,心道:真是个小憨憨,姑娘被我一句话说的“落荒而逃”,你竟没看出来。
“没什么,我就是想起了高兴的事。”
雪雁发扬“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追问道:“白鹭姐姐,什么高兴的事啊?”
“没什么,你不懂。”白鹭边笑边敷衍道。
雪雁想了想问道:“白鹭姐姐,你是因为姑娘说陈大爷给你也准备了嫁妆高兴吗?”
白鹭的小声突然止住,瞬间被雪雁反杀。
这波啊,雪雁这波叫作“乱拳打死老师傅”。
……
待到申时,赵旭和李守义皆醒了过来,陈颍忙让人端来醒酒汤让两人喝了,又吩咐林府的下人去准备水,好让两人把一身的酒味儿洗洗。
赵旭打趣道:“看你小子这熟练的样子,以前没少往这府上跑罢?”
陈颍暗暗撇了撇嘴,说道:“父亲,你是了解我的,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不存在第三次还不熟练的情况。”
李守义笑道:“原来你们父子两个之间是这样说话的啊,有意思。”
待洗漱更衣之后,三人往正堂去寻林如海。走到正堂外便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姑父,你看如今表妹的婚事也已经定下了,不知何时能后动身上京,老太太她惦记的紧。”
不等林如海回复贾琏,陈颍走进来道:“琏二哥何至于如此心急,昨日你不是还同我说‘扬州有许多好地方还没去顽过,若是不见识一番必会留下遗憾’,怎地现在就急着要回京了?”
“颍儿,你来了。”林如海起身笑道,“哦,景晨兄,怀仁兄,你们也醒了啊,我这衣服可还合身?”
李守义和赵旭都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合身。
赵旭又看向贾琏,板着脸问道:“贾小子,我们这才订下婚约,你就要带走我儿的未婚妻,这是何意?”
面对赵旭的威严气势,贾琏心慌腿软,不知如何作答。
陈颍道:“琏二哥,今日我和玉儿才定下婚事,你现在要带玉儿去京里不免有些不合适。再者上京路途遥远,不光林叔叔,就是我父亲和我也都是放心不下的。
不如琏二哥就留在扬州,等明年春咱们一同上京,可好?”
贾琏没想到他只是想来问问林如海何时能让黛玉动身上京,偏就被陈颍几人撞见了。人家刚订婚他就要带走人家未婚妻,而且中午他刚收了陈颍让人送来的银子,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地道,心中羞愧再加上赵旭带给他的压力,贾琏此时跟个慌脚鸡似的,正没个注意呢。陈颍这一提议,贾琏就坡下驴,连忙答应。
看着陈颍父子两个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合起来欺负贾琏,林如海摇头轻笑,并无替贾琏解围的打算。
李守义道:“颍儿,刚才听你说明年你要上京?”
“确有此事,小侄打算明年开春就动身,护着玉儿上京。”
“如海,你还真是捡了个好女婿啊。”李守义笑道,“颍儿,我大哥家的侄女嫁去了京都荣国府,你若是上京可否帮我带些东西给我那侄女儿?”
陈颍拱手道:“李世叔有事相托,小侄定然是要办好的。等明年上京时我一定把东西送到世姐手里。”
林如海笑道:“怀仁兄,你这不是舍近求远,琏儿正是荣国府我大内兄贾赦贾恩侯家的哥儿,你托付给他不是更便利。”
李守义道:“嗨呀,都怪如海你,竟也不曾与我介绍,我现在才知道这位是荣国府来的。”
李守义一开口,陈颍便知道这是位“阴阳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