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有弱点的人才好掌控,而最好拿捏的弱点无非贪财、好色二者。
为了让顺治帝以及一些人放心,陈颍决定示敌以弱,让人发现他的“弱点”,觉得他是个很好掌控的人。
只是以陈家千年世家的底蕴,以及云字号的经营规模,陈颍显然是不可能去“人为财死”的。所以只能选择好色了。
陈颍刻意向外界展示一个儿女情长、甚至是贪花好色的形象。诸如离开颍川后,便一直让晴雯跟在身边,贴身伺候,诸如第一次与三春见面就不惜以千金重礼讨其欢心。
美婢随身,千金博笑,这些都是陈颍释放给某些人的烟雾弹。里面虽也有些陈颍的主观意愿,但只有很少一部分罢了。
当陈颍带着黛玉离开贾府回到尚德坊时,他在贾府的一应情况,除过他与贾琏写在纸上的那些,皆被放到了某些人的案上。
当这些人看到这些有关于陈颍的情报时,陈颍“明修栈道”的计划已是初步成功了。
回府时,得知岳象风前去探望兄长已回来了,陈颍叫了他来问道:
“可见着你大哥了?”
岳象风道:“见到了,变化很大,属下这些年在外浪迹,好几年都不曾去见大哥,如今想来,着实惭愧。”
陈颍又问道:“那你的行踪没被人发现罢?”
岳象风回道:“公子,自进京后,周围便有好几拨人在暗中窥伺,您又不许我动他们,属下只得费了好一番周折,让人装作我出府引开他们,这才能悄无声息地去见大哥。”
“行了,别自夸你的智计了。”陈颍打了个哈欠道,“岳象山如今情况如何,可有话让你带给我?”
“公子,大哥他说他在边关打熬这些年,军功和资历亦是不低了,这次回京就不用再去边关苦寒之地值守了,大哥他已打通了关节,寻了个带军守卫运河河道、肃清水匪的差事,春闱前便要上任了。这差事和漕运有关,绝对是肥缺,还能帮公子往漕运里渗透,一举两得。”岳象风高兴道。
陈颍摇头道:“不妥,明日你再暗中去见岳象山一趟,让他推了执掌运河守军的差事,换去别处。”
岳象风不解道:“公子,这是为何?我大哥他好不容易……”
“你按我说的去告诉他就是了,接下来我要对漕运动手,他此时掺和进去不合适。”陈颍道。
“可是公子,有我大哥执掌运河守军,您对漕帮下手不是更便宜吗?”岳象风仍然不解,虽知自己该听命行事,不得多嘴,但事关他大哥,他不得不问清楚。
陈颍道:“你懂什么,区区漕运之事我想动它又有何难,把你大哥用在这种地方岂非是杀鸡用牛刀,你只管让你大哥安心当他的将军,日后我是要大用他的。”
岳象风感激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一字不落地转告大哥,让他明白公子对他的信重。”
“对了,你告诉他,若是有机会就想办法调到京城来,最好是能够执掌宫中守卫。当然这件事很难,让他不必强求,有机会最好,没有也无伤大雅。”陈颍淡淡道。
让岳象山想办法留在京中带兵,是陈颍突然想到的一步闲棋,算是未雨绸缪罢,以后很可能用得到。
岳象风领命退下后,陈颍便准备回房歇息,今日事情不少,耗费了不少精力,中午又没有歇中觉,这会儿已是呵欠连连了。
陈颍回到居住的正房,竟看到黛玉也在,惊讶道:“玉儿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不到盏茶功夫,晴雯说哥哥在和人谈事,便没打扰哥哥。”黛玉道。
让了陈颍落坐,黛玉又道:“玉儿来是有事想让哥哥帮我拿个主意。”
陈颍问道:“哦,是什么事竟难倒我家冰雪聪明的玉儿?”
“呀,哥哥你再乱叫我就走了!”黛玉红着脸嗔道。
晴雯正给陈颍倒茶呢,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放下热茶道了声“爷用茶”就匆匆出去了,看得雪雁不明所以。
陈颍笑道:“晴雯这丫头,一天脑子里净想些有的没的,还主动给我们创造空间呢。”
黛玉犯了个白眼,“哥哥你正经点,我有事问你。”
陈颍握拳轻咳了声,一本正经道:“什么事玉儿说罢,我定帮你想个好主意。”
黛玉自袖子里取出一张花笺放在桌上,陈颍打眼一看,上面是黛玉的字迹,写得正是自己今日写的那首《浣溪沙》。
黛玉愁眉道:“我本想着将这词寄去给爹爹看,可是又怕爹爹见了伤怀损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抉择,哥哥你说怎样做才妥当。”
陈颍不答反问道:“玉儿一开始为何想着要寄去给林叔叔呢?”
黛玉道:“哥哥这首词虽意境悲凉,但并不凄苦,多是对昔日美好时光的追忆和不舍,却最能触动心弦。娘亲去了后,爹爹明显藏了许多事在心里,我担心长此以往,爹爹忧思成疾,便想借这首词让爹爹将心中堵着的思情释放出来。”
陈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