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穷书生?贾敏那贱人的女儿是侯门贵女?凭她也配?
贾母脸色也有些不好,只是并未发作。
陈颍装作没看到,继续笑道:“宝玉兄弟莫非也看了那样的话本?刚听凤姐姐说你以前也说过这话,不知是和那个姑娘说的?能入宝玉兄弟眼的想必是顶好的。”
陈颍自然知道贾宝玉之前是同薛宝钗这样说的,不过他还是故意这样问,谁让薛姨妈和薛宝钗刚才说什么认干亲的事呢。
这一问不但贾宝玉羞愤更甚,薛宝钗也是满脸通红,啐道:“颍兄弟,我看你说的那个同窗的朋友就是你自己罢。”
陈颍笑道:“我当时也是这样怀疑我那同窗的,总觉得他是在‘无中生友’。”
说完陈颍又反问了句:“宝姐姐你脸怎么这么红,莫非宝玉兄弟之前就是和你说的这些话?”
宝钗被气得狠狠剜了陈颍一眼,气乎乎别过头去。
贾母道:“好了,笑一笑就行了,别伤了和睦。”
“老太太说的是,是我孟浪了,宝姐姐,我给你陪个不是。”陈颍道。
被陈颍怼了一番,贾宝玉只消停了一会儿,又问黛玉道:“妹妹尊名?”
黛玉答道:“黛玉。”
贾宝玉又问:“表字是什么?”
黛玉有些不耐,皱了皱眉道:“无字。”
贾宝玉面色一喜,笑道:“我送妹妹一字,莫若‘颦颦’二字最妙。”
黛玉正要驳斥,惯给贾宝玉做捧哏的探春笑问道:“可有出处?”
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妹妹眉尖若蹙,取这个字岂不美?”
探春笑道:“只怕又是你杜撰的。”
宝玉笑道:“除了《四书》,杜撰的也太多呢,就不许我也杜撰一回。”
陈颍拍掌冷笑,厉声道:“宝二爷当真是好教养,先是轻浮搭讪,现在又问名问字,还要给闺阁女儿家取字。莫非是欺我陈家无人。”
一时间众人皆有些呆愣,面面相觑。
贾宝玉面色涨红,发痴作怒道:“我和林妹妹说话,你怎么总来插嘴,我不想看见你。
老祖宗,快把他赶出去,赶出去!”
贾母道:“颍哥儿是远道来的贵客,宝玉你就是这样待客的?再闹仔细老爷知道了捶你的皮!”
一面又向陈颍道:“宝玉孩子心性,淘气了些,他也不知道这些礼节忌讳,颍哥儿你别往心里去。”
贾宝玉不依道:“我和林妹妹说话,他一个外人凭什么插嘴,还来教训我!
老祖宗,你快让他离了这儿。”
贾母喝道:“颍哥儿和玉儿定了亲的,你失礼在前,他自然能教训你。”
贾宝玉听了愣在原地,口中痴痴的念着:“老祖祖你早就说要接了妹妹来,我等了好几年,如今妹妹终于来了,偏又定了亲事。
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虽还是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这样神仙似的妹妹,怎么能嫁人呢。”
这话一出,在座的邢、王二位夫人,薛姨妈,李纨王熙凤还有些下人婆子皆是面色不虞。
一众姑娘丫鬟们更是噤若寒蝉,声儿都不敢出。
陈颍冷笑道:“今个儿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孝道’了。
老太太,闹成这样非是颍之所愿,还请老太太谅解。既然宝二爷不欢迎我们,我和玉儿就先回去了。”
说完陈颍拿过装玩具匣子放到小桌上,摸了摸巧姐儿的头说道:“大姐儿,我和你林姑姑要回去了,这是我答应你的玩具。”
巧姐儿问道:“陈叔叔你不陪我一起顽吗?”
陈颍道:“我今天还有事,过段时间我让你林姑姑接你去我们那边顽。”
贾母挽留道:“颍哥儿怎地要走,都已经传了饭了。
瞧这误会误闹的,宝玉快给颍哥儿陪个不是。”
然后贾宝玉正犯痴病呢。
陈颍起身道:“老太太不必留了,今日闹成这样,我们也没心思留下用饭了,改日再来给老太太请安。”
说完陈颍便牵着黛玉作辞离去,晴雯几个也忙跟上。
留下一屋人忐忑不安,贾母长叹一声:“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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