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颍带人赶到贾代儒家中时,正赶上陂足道人离去。
道人给了贾瑞风月宝鉴叮嘱他千万不可照看正面,便飘然离去。贾代儒等人追出门去挽留,却已不见踪影。
而留在屋里的贾瑞拿着风月宝鉴,想道:这道士很是奇艺,说不定真能救我的命,我且听他的试试看。
贾瑞拿起风月宝鉴,用反面一照,只见一个骷髅儿人立在里面,空荡荡的眼眶仿佛在盯着他,吓的他毛骨悚然,忙把镜子掩下。
过了一会儿贾瑞缓过神儿来,暗道:这镜子果真奇异,我再照正面试试。
贾瑞想着便用正面一照,只见到凤姐儿在里面捏着帕子正向他招手呢,贾瑞喜不自胜,魂儿荡悠悠地就跟着进了镜子里。
待贾代儒追道人不见,再回到屋里这一会儿,贾瑞已是躺挺不动了。贾代儒忙上前去探,人已是咽了气儿了,身子底下还遗有一大摊冰凉黏滑的东西。
贾代儒等人哭的死去活来时,哭了一阵又骂那道人是“妖道”,要烧了那邪镜。偏却寻不见道人给的那面镜子了。贾代儒没法,只得给贾瑞擦身换衣,料理丧事。
至于那风月宝鉴去了何处,倒也正赶巧。陈颍带人悄悄潜进贾代儒家中时,刚好赶上贾瑞发出最后一声欢愉之音咽了气,陈颍便拿了风月宝鉴带人离去了。
陈颍也没敢带着风月宝鉴回府,匆匆寻了个僻静之处,等着僧道现身。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陈颍料定陂足道人不会丢下风月宝鉴,便想借此引他们现身,来证实他们究竟有没有不能向凡人出手的限制。
僧道还未来,陈颍拿着风月宝鉴细细打量,也不知是何材质打造的,触感厚实冰凉,看上去有玄妙奇异之感。
陈颍想起关于这面镜子的描述: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警幻仙子所制,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有济世保生之功。
也就是说像贾瑞那样心思淫邪之人照了正面才会被勾魂摄魄,陈颍自觉定力远超常人,且心中无甚龌龊想法,便想试试这宝鉴的神效。
稳妥起见,陈颍先照了反面,果然见到一具骷髅,从体型上可以辨别出是一具女性的骨架,继而又多出好几具来,高低大小各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女性。
陈颍暗道:莫非这风月宝鉴反面照出的是我心底的红粉骷髅,用以警醒?
如此陈颍更加好奇正面会有什么作用了,略作迟疑,陈颍还是决定看一看。
拿起风月宝鉴用正面一照,陈颍恍惚间像是被吸进了镜面之中。一时间光华流转,陈颍先是看到了前世的父母妹妹,同学老师,朋友同事,一个个音容笑貌都鲜活如真人。
忽地陈颍眼前一暗,再亮起时画面转到了一间古色古香挂满红绸的喜庆房间,他面前的喜床上坐了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爷,该揭盖头了。”
陈颍猛地往声音处看去,竟是雪雁,只是眼前的雪雁似是长大后的样子,虽还是一张娃娃脸,却褪去了不少稚气,身形也出落的凹凸有致。
陈颍无比震惊:这是雪雁?那新娘岂不是——玉儿!
陈颍又是欣喜又是忐忑地揭开了红盖头,只见黛玉明眸皓齿,巧笑倩兮,柔媚的唤了声“相公”。
刹那间,陈颍心神震荡,几欲沦陷。但也正是刹那间的震荡,让陈颍察觉出了不对。眼前的黛玉看他的眼神不对。
那双似泣非泣含露目中没有依恋,没有爱慕,有的只是情欲。
陈颍狠咬舌尖收摄心神,再去瞧雪雁,果然她也满眼都是欲望。
接着,那虚假的“黛玉”和“雪雁”衣衫尽解,片片飞舞落地,陈颍死死地咬住牙关,紧守心神,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假的。
不知过了多久,画面一暗一亮,“黛玉”和“雪雁”不见了,眼前的人换成了香菱和晴雯,接着又是极度香艳的一幕在陈颍眼前上演。
陈颍死死地克制住心底的躁动,反复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假的,一旦沦陷自己就会死。
就这样,陈颍轮转着看了不知多少场艳丽风光,不单有黛玉、妙玉、香菱、晴雯、可卿她们,还有三春、宝钗、宝琴、李纹、李绮,乃至只见过一面的平儿都没落下,最离谱的是,陈沁和巧姐儿竟也出现在幻境里。
陈颍只觉过了好久好久,他忍的无比辛苦。终于,画面静止破碎,他眼前的景象也变回了真实的房间,自己仍拿着风月宝鉴端坐在椅子上。
陈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过了多久了?”
“爷你问的是离什么时候过了多久?”手下没听明白陈颍话中之意,忐忑的问道。
陈颍道:“现在离咱们进这屋中过了多久?”
手下回道:“爷刚刚坐下,不到盏茶功夫。”
【看来风月宝鉴的幻境只是让人感觉过了很久,实则只在转瞬间】
想起刚才的幻境,陈颍一阵后怕,但凡他刚才有一丝淫念,必定要落个和贾瑞一般的下场。
好在陈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