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旺仍然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向后面看了看,犯人们离伪军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离鬼子大约八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逃跑起来已经算得上比较安全了。
为什么地雷还不炸呢,他心中开始焦急起来,突然间看到树边的树上挂着一个编好的花环,精神立即大振。
哈哈,小爷马上就可以脱困了,鬼子们等着,小爷逃脱了大难,不把你们闹得鸡飞狗跳,这名字就倒着写!
这时埋伏上山脚边的孟彪手中拿着镜子,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忍不住自语了一声。
“这样的小镜子有用吗?”
“只要不是黑夜,有光线,这镜子就有作用。”
听完旁边队员的解释,他仍然有些怀疑,刚准备试试,一旁伸出手来将他按住。
“耐心,现在距离还不够,炸不到鬼子。”
他见是郝大勇来了,心中大定,将镜子往大勇手上一塞,“这话我可干不好,还是你来。”
郝大勇并不说话,接过镜子趴在地上无声无息,身边的民兵们见状也都一动不动。
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孟彪感觉像是一年那样的漫长,他看着移动的脚步,在心里数道。
“1.2、3、4……”
终于郝大勇动了,他将镜子对准了百米外的陆家旺。
感受到一束亮光闪了自己眼睛一下,陆家旺心中无比的快活,这便是暗号啊,勇哥果然就在前面接应自己。
“全体趴下!”
他一声大吼,声先士卒向着前方一扑,整个人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像朝圣者那样五体投地。
大家早已经得到了提醒,纷纷前扑,向一群排球的自由人,舍身在地板上救球。
“轰……轰……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了起来,近百米后面的鬼子队伍中一股股黑烟直冒,血和肉飞在半空中,好似下了一场血雨。
依田正骑着高头大马,神气的走在队列的中间,地雷一炸开,那马一受惊,长嘶一声,双蹄向天将他摔了下来。
虽然摔得全身疼痛,所幸并没有被地雷炸到,他气急败坏的爬起来一看,不由的大惊失色。
后面的队伍被一连串的地雷炸得七零八落,而中间的伪军吓得全部趴在了地上,而最前面的犯人正双脚生风向着山脚下跑去。
“追,快……”
第二个追字还没有说出口。
“轰……轰……”
仿佛是老天爷的愤怒,又仿佛是华夏神龙的怒吼,一排地雷再次炸响,刚回过神来正要整队的鬼子队伍再次遭了殃。
“散开,全体散开。”
依田帽子也飞了,浑身土灰站在场中,像极了一位刚从地震中跑出来的灾民。
他再也不敢让队伍去追,第一时间让士兵们散开,向道路的两侧移动。
鬼知道还有没有地雷。
刘宇浩早已经紧贴地面,好像身下压住一位美娇娘,他抬起头来,看着皇军被炸得四处乱飞,自己的队伍却丝毫无损,一时间又悲又喜。
喜的是自己逃过了一动,没有和太君在一起,悲的是自己该怎么下命令呢?前进还是后退?
看来最好的办法是呆在这里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开枪,开枪。”
他终于想起一事,命令伪军们向着犯人开枪。
追击是不敢的,前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后退也不行,后面明显有地雷,自己总得做点什么。
看着犯人越跑越远,他终于反应过来,要是这些犯人都跑掉了,趟雷的没了,谁还敢前进一步呢?
……
“听,海哭的声音,叹惜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
汽车在关帝庙前方一里处转了一个弯,从另一条小道向着宁化镇而去。
郝铁熟练的驾驶着汽车,听见关帝庙传来的地雷声,兴趣高昂,忍不住高歌一曲。
“会长,这是什么歌,蛮好听的,就是没有什么力气,感觉像是诗人的感叹。”
李霞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好奇宝宝似的左看右盼,将第一次坐车的新鲜感表露无遗。
“知道鬼子挨了炸,当然要感叹一番了,我能听出来,这是长藤雷的爆炸声,鬼子要是敢追击,还要挨炸,别提有多高兴了。”
“首长。”李霞转头问向后排的陈政委,“会长太骄傲了,你得多批评他。”
陈政委穿着一套深蓝色的长袍,戴着黑色礼帽,一副资深乡绅的打扮。
李霞则扮着他的女儿,穿着也很洋气,一看就是从大城市来的知识女青年。
时间差不多了,下完了象棋,趁着依田等人被吸引在关帝庙,郝铁开着车从另一条道去往宁化镇。
自己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将首长转移到宁化镇,找机会就可以送往晋察冀军区。
首长和李霞的所有证件已经齐备,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