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们按照平时三三制训练进行阻击作战,一个战斗小组三人,一位老民兵、两名新兵结合配置。
无论攻击还是防守都以小组为单位,呈三角形队形,这样队形疏散,可以有效减少伤亡。
林帅的一点二面三三制理论比较复杂,特别是进攻中有着不同的组合变化,郝铁自己都不太会,更别说教学了。
但是理论上他是没有问题的,写成册子让大家学习,自己军事上没有多少天赋,但总会有那种一点就透的人才。
进攻技术很难精通,防守相对要简单一些,反正把握一个原则,队形要松散,配合要默契,火力要互补,勇敢而不畏敌,
“打。”
苏岚听到张柱开枪,也打响了侧面的第一枪,队员们早已经严阵以待,手中的枪和手榴弹也开始了招呼。
敌人没料到民兵队挨了如此轰炸后还有这么强的火力,暗堡的石头也被移开了,轻机枪愉快的吐着火舌,将敌人纷纷扫倒在地,头也抬不起来。
手榴弹对于民兵来说是最好的杀敌武器,很多新兵都是第一次上战场,虽然平时经过了一些训练,但枪法实在不敢恭维。
手榴弹就不一样了,五十米的距离,这些平日里干惯了农活的民兵们有的是气力,手榴弹带着他们对鬼子的怒火倾泄而来。
强烈的爆炸声让太阳加快了西落的步伐,敌人被炸得鬼哭狼嚎,冲锋是不能再冲锋了,趴在地上,只能祈求这些索命的手榴弹不要落在自己头上。
“注意队形,少了人立即补上,保持火力,瞒准了打。”
苏岚并没有战斗小组,她游走在堑壕中不停观察敌情,看到敌人被机枪压制,被手榴弹炸得不敢动弹,攻击已经乱了,烟熏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对于坚守孙家湾她更有信心了,坑道还没有动用呢,就算打成拉锯战也不怕,表面阵地是可以让给敌人的,只要夜色降临,就可以组织反冲锋,和敌人近战,夜战,给不熟悉地形的敌人最大杀伤。
“同志们,注意节省子弹。”
山上每处地点都有子弹射出,三三制的配备能最大限度增加防守面积,火力无死角,打得敌人张大了嘴巴。
这山上到底有多少土八路?不像啊,这里不会是八路的正规部队吧?
攻击顺利还好,一旦攻击不顺利,没有基层军官组织,鬼子虽然训练有素,也没法组织像样的进攻。
光凭宫本的指挥刀,不能起任何作用,看着退回来的皇协军,他一言不发,大步冲上去连砍了两名士兵,吓得其它皇协军不敢再跑,站在原地不停地哆嗦。
血红的晚霞渐渐升起,战场上的横七竖八尸体和丢弃的装备无声的诉说中战事的残酷。
“组织敢死队,带队冲锋!”
三十几名头缠“钵卷”的东洋敢死队员站的笔直,每个钵卷上都写上了“必胜”“忠”等字眼。
这在东洋是表示效忠天皇的方式,这群被武士道思想洗脑的鬼子满脸都是必胜的表情。
刘宇浩和韩青站在这些敢死队员的前面,他们嘴唇发乌,带着皇协军耸拉着脑袋,像一群死了爹娘的人。
仪式完毕,鬼子们拿起武器,嗷嗷叫着,向着土八路的阵地扑去。
虽然打退了敌人两次进攻,苏岚并没有闲着,她召集张柱等人开了一个小会,就继续坚守阵地达到了共识。
郝铁曾经说过打仗的窍门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对坚守住阵地大家的信心更足了。
虽然民兵的损失也不小,阵亡达到了二十人,重伤失去战斗力也有二十二人,现在轻伤者已经成了老兵,在蔡丹组织的救护队帮助下,将伤一裹就继续投入战斗。
‘轻伤不下火线’这也是战斗手册上的口号,获得了大家一致认可。
啃着干粮,刚说了没几句话,天空中再次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娘的,他们的炮弹怎么也打不完!”
张柱刚骂了一句,一枚枚炮弹带着火光已经落在阵地上,他后面的话再也没有人能听得清楚。
阵地上再次腾起一连串烟雾,飞鸟刚想回巢,又被惊的向更高的天空中飞去。
山上的石山被炸碎了,在空中飞溅,观察哨的队员紧紧地靠在战壕边连头都不敢露。
民兵们都已经躲进了坑道,但是阵地上被炮弹的气浪吹起的鬼子尸体,断臂残肢不停在空中抛洒。
一位观察哨慢慢的把头伸出战壕外,一阵气浪袭来,将他‘吹’得趴下,半天才回过神来。
炮弹把整个阵地再次犁了一遍,现在阵地连一块平整的地方都没有了。
看着一大群白衣黄裤的鬼子发疯式的向阵地扑来,观察哨有些懵逼,这群头缠白巾的人是傻蛋吧,傻乎乎冲上来受死?
他手中小铁管里吹出的声音虽然不算很响亮,但是民兵们经过训练,对这种声音的召唤已经深入骨髓,毫不畏惧地纷纷从坑道里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