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铁一边观察一边认真的回答道:“不过是玩笑话罢了,翻译成汉语就是这里是胡家,很简单的。”
蓝小雅生气了,真没想到郝铁连英文也这么优秀。
又一想他曾经和利特少校相谈甚欢,好像会英文也很正常。
不知道什么才是他不会的。
“使命完成,走了。”
郝铁说完轻轻拍了拍蓝小雅的小手,大步流星消失在拐角的尽头。
蓝小雅见那道熟悉的背影消失,一个人愣了半响,这才无精打采的向走去。
院子里遍植丁香,不过现在是冬季,花没有开,少了一些鲜活的味道。
进了书房,高鹏和苏波正在喝茶抽烟,胡楷一身西服,油亮的分头,鲜红的领带,显示出这是一位相当成功的人士。
他让管家守在门外,泡好咖啡,这才站在蓝小雅身旁说道。
“蓝站长,接到了上面的消息,叫咱们无条件配合你完成这次艰巨的任务,这可是咱们军统的头等大事。”
高鹏嘿嘿一笑,“胡经理,坐,不用拘束,你就将心放回肚子里吧,有咱们几人,肯定圆满完成任务。”
听了这话,胡楷眼神一亮,欲言又止。
蓝小雅看在眼中,开口问道。
“胡老板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说。”
就见胡锴叹了一口气。
“蓝站长,我也不瞒你,军统高层对这项任命有着巨大的争议,是戴主任顶着压力促成了此事,所以咱们要是完成不了,只怕……”
虽然他没说出后面的话,蓝小雅也知道自己这次有些轻率了。
想着刚才离去的身影,本有些忐忑的心情立即安定下来。
她端起咖啡杯,慢慢揽动着小勺,看了看高鹏和苏波的神情,发现他们容光焕发,看不出一丝担心。
“胡经理,这项计划已经开始了,需要你的积极配合。”
胡锴神情严肃,“按照苏波电台中的消息,咱们已经在上海成立了染布厂,方便到时行动。”
“不错,特高课、梅机关还有岩井公馆,都不能放过。”
胡锴点了点头,“咱们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鬼子的派遣军副参谋长野田谦吾要去上海,估计跟这个计划有些关系。”
“好。”
一听说野田谦吾这样的高官来华,蓝小雅有一种兴奋之感,自己和郝铁联手,就是天王老子,也敢闯它一闯。
“你明日就启程去上海,抓紧布署,这里就不要呆了。”
高鹏丢掉手中的烟屁股,笑着说道:“别人都是喜欢在最热闹的时侯出现,站长和那位到是很特别,越是热闹,越是不在场,真正是闲云野鹤,天生一对。”
蓝小雅一听这马屁拍得舒服,刚准备微笑,听胡锴打听那位是什么人物,急忙转换了话题。
郝铁现在是保密的,只有跟他联手才有可能获得鬼子的绝密计划。
“说说吧,上海那边有什么困难?”
胡锴紧了紧身上的西服,脱掉最上面那颗扣子。
面前这位女副站长没有什么架子,比较好说话,让他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松驰下来,开始倒苦水。
要将困难强调的多一些,万一上峰给自己解决了呢?
“不瞒各位,我接了任务,又受了东家委托,接手布匹市场,去上海打了一趟前站,情况很不乐观。”
“具体说说。”
蓝小雅以前是不愿意谈生意的,自从认识了郝铁,对生意已经有了些兴趣,所以主动要求胡锴讲仔细一些。
生意上,没人能难住郝铁,自己多一些素材谈资,日后跟他的共同语言也多一些。
“问题很大啊!”胡锴经过自己的努力,不过十年时间便从一位街上的流浪汉到了总经理的位置,对染坊的工艺和经营管理都是炉火纯青。
但是去了一趟上海,他敏锐的看出现在这时局染布过时了,技术太简单,花色太粗糙,大城市里的人几乎不用。
就是眼下山西竟争也大,乡下的几个土财主一凑合,就能开染厂,特别是拉着东洋人入伙,更是有着很大的便宜。
在工厂做活的工人就是管顿饭,根本不给工钱,加上没日没夜地干,成本低,卖的价钱就低,又没有东洋人来破坏。
听完胡锴的抱怨,苏波轻笑一声,“胡经理,咱现在也是堂堂工业家,如何让这些土财主给挤死,既然染布不行,那就弄点新玩意儿。”
他品了一口茶,“胡经理厂子大,成本就高,窄路上跑不开咱这样的车,所以得弄点别人干不了的。”
“谈何容易,现在印花布最走俏,特别是上海,天津有几个大厂,占了全国绝大多数的份额,可是那种三十米长的印花机,咱们买不到。”
一听说这种机器是德国进口的,三位军统人员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德国现在和政府虽然不对付,但是有郝铁就没问题了。
只要郝老板轻轻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