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天还不大明,一名鬼子出碉堡来小解,忽然了见村里有的烟囱里冒起几股黑烟,他想一定是老百姓偷偷搬回来了,高兴得一气跑回碉堡,报告了郝铁。
有人欺负的感觉真好,现在没有人欺负,鬼子们完全不习惯了,很怀念从前。
郝铁心中暗笑,表面上却是十分重视,连忙穿上衣服跑出来观望,其余的敌人听到这个消息,也乱纷纷地涌了出来。
果然村子里冒起几股黑烟,隐隐约约还听到有嘈杂的人声,狗叫声,大家猜测是有人搬出去熬不住,又搬回来了。
“不对。”
鲁尼格说话了,“这是敌人的计策,外面不但有地雷,而且一定有埋伏。”
德国佬的军事素质不是吹的,果然知道这是陷井。
郝铁哈哈一笑,“没关系,只许他们用计,就不许咱们将计就计吗?”
“喔”
这下莫斯少校也来了兴趣,“郝先生准备怎么做?”
“为了振奋军心,本队长原意带着夜袭队下山抢水,你们则故意作出要进村的架势吸引土八路,咱们双管齐下,土八路的伎俩能奈我何?”
剩下的鬼子们见郝队长奋不顾身去抢水,那里可是有地雷的,还有土八路的重兵埋伏,专打挑水之人。
自从村民搬家,水井被埋被污染之后,为了取点活命的水,已经倒下了不少的伪军。
郝队长果然不愧是勇猛之人,将最困难的事情留给了自己,残存鬼子的心中十分感动,纷纷表示了同意。
于是郝铁亲自领着十几名夜袭队成员,带着桶担绳子,向小河冲了下来,而最后六名鬼子兵组成小分队,向着村口摸去,他们的目标是吸引土八路的注意力。
率先打响的是河边,今天这里由郝大勇和孟彪负责,他们昨天吃了肉,今天轮到演戏了。
鞭炮声愉快的在铁桶里响起,河边很是热闹,夜袭队人人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带着桶向河边蠕动。
那队鬼子由最后一名曹长带队,见河边打得十分激烈,便知道村里一定没有什么防备。
自己带队冲一下,多少也能减少郝队长的压力。
当然,郝铁的生死并不重要,不过能担两桶水回来总是好的。
怀着这样美好的念头,这一小队的鬼子战胜了恐惧,全副武装,好几个眼中还显现出杀气。
好久没有用刺刀挑过华夏人了,手很痒了呢,今天可算是有机会了。
鬼子兴冲冲刚过吊桥走了不远,只见路上这里一个坑,那里一堆土,这里露出个绳头,那里露出半截铁丝。
鬼子们被地雷炸怕了,吓得不敢在路上走,一齐转到路旁地里,从乱草怪石坡上下来,逢沟跳沟,遇崖跳崖。
看看快到村口,猛然村里枪声响成一片,子弹象飞蝗一样的扫了过来,鬼子受了这一惊,见村里有埋伏,便不再进村,有几个下意识往小渠里藏。
谁知正在移动,脚底下的两块石头突然炸了,接着这里“轰”的一声,那里“隆”的一响,石块石片向四面八方迸裂,黑烟火光直冲天空。
地雷再次成功的炸响,夹杂着鬼子的嚎哭声,惨叫声,混乱成了一片。
云中山支队先把战斗队布置在村里各家房顶上,烧火冒烟,又学狗叫,装成是老百姓回来了的样子,引诱鬼子下山来踩地雷。
虽然只炸掉三名鬼子,但已经是整个据点的半数了,剩下三名顾不得还击,拉着死尸,背着伤兵,慌慌急急地逃回碉堡。
却见郝铁已经率队回来了,有些狼狈不堪,打水的木桶丢了几个,好几个人的衣服都被树枝圪针扯成了条条絮絮,一个个跑得气喘的象搧风箱一样。
郝铁也累得不行,脸变成了白纸,没有一丝血色,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不过总算是打了七八桶水,又可以支撑几天了。
碉堡上有一名鬼子军医,郝铁带来的药品不少,给伤员换完药之后,大家只管在碉堡里歇着,将吊桥高高拉起,这几日是坚决不会再出去了。
食物、香烟和子弹都很充足,大家抽着闷烟,整个碉堡里烟雾缭绕,显得乌烟瘴气。
“亲爱的郝先生,你还想呆在这里吗?”
莫斯和鲁尼格都不抽烟,两人在院里呆不住,那里实在是太臭了,跑到三楼上去坐一会,看了看外面的情形,这才来到二楼。
“当然。”
郝铁面不改色心不跳,“作为军人,哪能轻易离开自己的战场呢?”
话虽然如此,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呆不长了,就算香川有志有心让自己在这里玉碎,愿望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哈依,哈依。”
“我一定想办法救出郝队长。”
香川点头入捣蒜,好容易放下电话,手还没有离开话筒,铃声又响了起来。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