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率军亲征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尽管纪凌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免一阵忐忑,毕竟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要参加一场那么大的战争
白菱得知纪凌要随军出征后,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拿着几个包袱皮在纪凌屋里,这个也想给他带,那个也想给他带,直到纪凌看见白菱往里面塞了一包蜜饯,这才苦笑着伸手拦道,“菱儿,我这不是去郊游啊,你带那么多东西,我也用不啊!”
“啊?用不吗?”白菱撅着小嘴,看看左右,“我这还觉得有好多东西没带够呢”
“好了好了,我自己收拾吧!”纪凌心中狂汗的同时,将白菱归置好的东西全都一件件地给拿了出来,我勒个去,怎么还给自己带了笔墨纸砚,难不成我还要在路练字不成
白菱看着纪凌把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不由得抬手抹了抹眼,“少爷,你还没出征打过仗呢,一定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啦!知道啦!”纪凌将自己要带的所有东西裹到了一个小包袱皮里,单手就可以拿着,终于满意地点点头笑了,“菱儿,你在家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少爷回来后看到你瘦了,可是会伤心的哦!”
“多谢少爷!”白菱轻咬嘴唇,面不由得露出一股喜色,话说自少爷醒来之后,他就对自己越来越关心了,自己当初的辛苦可真是没有白费啊
“成了,你先回去睡吧,我也要休息了”纪凌说着,便坐回了床榻,“明儿个晚点叫我吃早饭,我要睡个懒觉!”
“是,少爷。”白菱将目光瞥了桌的包袱一眼,尔后转身关门走了出去,而此时此刻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经历着这种即将离别的难舍时刻。
不管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抑或是勋贵权臣,甚至是贵为天子的皇帝,他们在此刻感受到的情绪,也许都是相似的
比如此时身处坤宁宫的朱祁镇,正在和妻子钱皇后说着夫妇间最普通的家常话儿。
“陛下如此急切地亲征,妾身自然是免不得惦念”钱皇后边说边担忧地叹了口气,“行军路,总归比不得在宫里舒服”
女人都是爱唠叨的,钱皇后也不例外,不过离别在即,朱祁镇不介意听钱皇后多说几句话。
“朕这次如果在漠北瞧见了新鲜玩意儿,定会带来给你”朱祁镇坐在榻,心里对即将来临的远征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要知道自出生至现在,他还没有出过京城,也不知道关外到底是个什么情景。
“那妾身先谢过陛下了。”钱皇后回身看了看朱祁镇,尔后忍不住轻笑一声道,“想来关外也没什么女人家喜欢的玩意儿。”
“呵呵我也不清楚,到时候再说吧!”朱祁镇看着正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钱皇后,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反正自己是皇帝,想带多少东西,就带多少东西,所以他倒没有纪凌那般的担忧。
“妾身把驱蚊的艾草单独装到了这个小盒子里,陛下谨记,别回头找不到了。”钱皇后边说边将手中的小盒子朝朱祁镇晃了晃,然后又装回了包里。
其实朱祁镇想告诉钱皇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蚊子了,尤其是更为寒冷的关外。而且自己身为皇帝,怎么会缺了驱蚊的艾草用呢?
不过朱祁镇还是闭了嘴巴,因为他喜欢看钱皇后这样为自己辛勤忙碌的样子,自己那么喜欢钱皇后,不就是因着她的这份贤惠吗?
当初自己想要给她的家人封官,结果钱皇后极力推辞,自己平日里赏她的钱财首饰,她也几乎不用,甚至闲来无事还喜欢自己缝缝补补的做点东西,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其实妾身理解陛下的雄心壮志,只盼着陛下这次能够快些回来,免得让宫人惦记”钱皇后说着,便似想起了什么,又回身补了一句道,“明日早晨,妾身就陪陛下去给母后请个安吧!”
其实钱皇后此时代表了大部分女人的想法:她们既不舍与自己丈夫的离别,同时又在心中默默支持着丈夫的英雄梦。
“好,你要是不说,朕还真忘了”朱祁镇边说边朝钱皇后招了招手,“朕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母后就托烦你多多看望照顾啦!”
“这自然是应该的”钱皇后说着,便走到了朱祁镇身前,由他拉着坐了下去,“总是什么都想给你带着,可叹妾身不能跟随在陛下身边”
“好啦,说得朕都有点舍不得了”朱祁镇这倒是真情实感,只见他握住钱皇后的手,不由将她搂入了怀中,“朕这两天都会留在你这里,等朕回来后,也一准先来找你!”
“这可是陛下说的”钱皇后将脸在朱祁镇胸前蹭了蹭,不觉有泪珠滑落,“自从嫁给陛下后,还没有过那么长时间的分别”
“不会太久的”朱祁镇抚了抚钱皇后的头发,“朕朕将濬儿立为太子,你不会怪朕吧?”
原来朱见濬并非钱皇后亲生,事实钱皇后与朱祁镇成婚近七年,却一无所出,因此她一直积极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