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定了定神,确定声音就在前面不远处,前面又有一个月洞门。
这个月洞门和其他月洞门不同,那个半月形雕琢着双龙戏珠的图案,两条金龙栩栩如生!
这时,他忽而听到踢踏踢踏急趋的脚步声。
不过,这声音不杂,似乎只有一个人。
然后,他似乎听到一声嘶哑的叫声。
“有.......没有人?”
声音不大,也微弱,似是一个女子。
李湛听闻女子的声音,胆子壮了起来,方才那个很快的身影似乎并没往这个门来,他悄悄向着那双龙戏珠的月洞门内走去。
过了月洞门,左侧有间屋子,门儿虚掩。
他旋即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入门处是一个屏风,这屏风上画着的画作很适合李湛的口味,都是一些男女之间大欢乐大和谐的画面,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每一幅都是杰作。
李湛这时若非有些紧张,定然会驻足观赏,欣赏上面这些欢乐和谐的招式。
但这时,却也无暇细看。
他绕过屏风,是个客厅。
客厅东、西两侧,各有一个珠帘卷着的门,他侧耳倾听,好像右侧有声音,左侧没有声音。
他滋溜一声,躲入东侧的那间珠帘门背后。
印入眼帘的是仿佛长方形盾牌一般的东西,上面都刻着古朴的花鸟纹路。这些花鸟纹路,古朴之色,他似乎哪儿瞧见过一般。
这些东西足足有七八枚。
每一枚都高近两米,宽过半米,呈月牙状摆设,显然是围着什么而摆放的。
他绕过这些盾牌状物体。
旋即便看见了好几个自己。
这些背面看着像长盾的东东,赫然竟是铜镜。
他这时恍然这些铜镜背面那些龟文鸟鱼,雕刻古朴雅致,他总觉得面熟,却原来和他在博物馆里面看过的那些出土铜镜背面差不多。
然后,他便看到了铜镜围绕的那张大床!
那张大床的床头壁上,画的又是一些不可描述之原始纠缠、生命绽放的春天的故事。
榻上赫然坐着一个美人。
这美人盘腿趺跏而坐,脸上满是红晕,汗流如注,紧闭双目,仿佛老僧入定。
地上有些破碎的衣襟,但这女子,身上的亵衣却完好如初。
李湛瞧这女子眉目如画,仿佛姑射仙人,脸上娇红欲滴,不由的暗赞一声:“好美的一个姑娘!”
这姑娘脸上这时却蹙着眉头,仿佛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脸上就能看出来挣扎。
李湛正要问她方才是否她问有没有人,陡然听得有人道。
“美人儿,你喊什么喊,你喊破天来也没人应,这儿是迷楼,外人如何能来?”
李湛一愕。
“迷楼?这名字好熟悉!”
这两个字刹那间解决了他的好多疑问,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所处的是什么时代。
他读过《炀帝迷楼记》。
传闻迷楼经岁而成,幽房曲室,玉栏朱楯,互相连属,回环四合,曲屋自通;千门万牖,上下金碧。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傍。壁砌生光,琐窗射曰。
工巧之极,自古无有也。
现在,他明白那些铜镜的用途了,那些铜镜是隋炀帝为了他的某些兴趣爱好助兴的玩意儿。
《迷楼记》载:“(帝)铸乌铜屏数十面,其高五尺而阔三尺,磨以成镜,为屏,环于寝所.........媾合于榻,纤毫皆入镜中。”
眼前这些铜镜莫非便是书中所载的乌铜屏风镜?
李湛这时心中突突大跳,如果这是迷楼?那方才说话的这个男子?岂非便是隋炀帝杨广?李湛的心几乎跳破胸腔。
这穿越,可是一来就给了一波高潮剧情啊!
这时,那女人星眸微睁,檀口微张,轻启朱唇,瞧见李湛,轻声道:“公子,救我,救我........我必有重谢!”
她的声音轻如蚊蚋。
李湛皱了皱眉,这女子半晕半醒状态,他怎么救?
带着一个昏迷的女人逃跑,他感觉有些困难。
虽然说这女子如今手足并未被缚,但这里终究是迷楼,他茫然并不熟悉路径,这一出去,乱突乱撞,却未必容易成功。
再说了,他得想一想,这年头是大业初年?
还是大业末年?
救这个女子划算不划算?
要是她愿意跟自己春风一度,那铤而走险,总算物有所值。
他一时踌躇未决,耳听的方才说话那男子忽然哈哈一笑。
“朕可找到趁手的利器了。”
那男子说罢,踢踏踢踏的向着这边房间奔来。
救或者不救?
一切,刹那间,李澹需要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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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澹这时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