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的朋友已经说好，由他护送无垢回长安去，你没什么意见吧？”

李湛这时已经隐隐猜到李世民便在马车内。

马车之中，李世民的呼吸有些粗重。

显然，公主的这个问题难住了他。

公主见李世民不语，哼了一声：“难道你能带她回家？慢说我不同意，你父亲便能同意？”

这句话直击要害，马车内只剩下沉默。

李世民可以营救长孙无垢，却没法带长孙无垢回到唐国公府。

他与长孙无垢的婚约是否存续？

李渊未开口，这事只能这么拖着，悬而不决。

如果能接长孙无垢回府，当初长孙安业兄弟驱逐长孙无忌、长孙无垢出门墙之际，李世民已经将长孙无垢接回。

但李渊不允。

李渊对这事有他自己一套理论：长孙无忌与长孙无垢若争气，将来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重返长孙门墙之列，这门婚约当然能作数；

但如果这两人不争气，那么，这门婚约便作废；

以他们的长孙弃儿身份，即便李渊同意婚约，长孙无垢嫁给李世民也会受到世民的其他妻妾欺压；

而且，以门第高下而论，长孙无垢无法做原配、嫡妻；

无他，唐国公乃是经历西魏、北周、大隋的三朝八柱国之家，岂能与没有阀阅的普通百姓之家结为秦晋？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历朝历代甚至直到20世纪，高层、上流社会几曾与百姓议婚？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良久，马车内的李世民终于开口了，这是李湛第一次听到李世民说话，他的声音浑厚，很有磁性。

“公主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就照公主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