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见翟让畏惧张须陀如老鼠畏猫,不由莞尔。
不过,这对李密来说却是个机会,当下劝翟让道:“翟公,何苦如此畏惧张须陀?”
翟让叹息了一声:“尼玛,这老贼克我!”
他麾下万余人,按照张须陀以往的战绩,打十余万人都很轻松,他这点人确实不够塞牙缝的。
李湛看看李密,笑道:“李兄,你在杨玄感那儿都是做幕府幕僚,今日有没有胆量与张须陀打一仗?”
李密思忖良久。
这对李密来说也不容易,此前,他一次统兵做战的经验都没有,当然,理论他是积累了不少。
但是从理论到实践,对很多人来说,要把理论完美的变成实践,中间要经历许多挫折。理论完美变成实践,第一次就能成功的屈指可数。
毕竟理论和实践的中间是人,是人就有感情因素,心里因素。
各种不可测太多了,正常而言,理论变成完美实践要经历很多次反复试验还行,但是第一次就面对张须陀这么一个悍将。
尤其张须陀麾下还有秦琼和罗士信这样的猛将。
这事儿并不容易。
李湛道:“李兄,打吧,我知道你能打赢。”
李密听了李湛的话,这时也鼓足干劲,他加盟翟让,一开始便遭受牢狱之灾,现在被翟让释放,当然也需要建立战功,拿战功说话,才能在瓦缸站得住脚。
当下点了点头,道:“承蒙阁下看重,行,这一战,我接了,就是不知道翟公意下如何?”
翟让愕然道:“打张须陀?你疯了?李密!”
在他印象中,李密一次都没统帅过,之前虽然也是反贼,但是那也是跟着杨玄感摇笔杆子,怎么可能让他去打张须陀。
李密微微一笑,道:“我愿意立军令状!”
徐世绩眼前一亮,他虽然不是特别了解李密,但是对李密还是莫名有些信任,特别看李湛都相信李密。
他当然也有些相信。
徐世绩和一般的将领不一样,徐世绩懂一丢丢相术。
徐世绩每次出战,甚至都仰仗相术,看到额头短狭、人中短窄,面有恶斑的,他甚至都不带,因为感觉他们不配拥有胜利,也不可能取得胜利。
他对李密神采、风骨倒是极为欣赏。
这时见李密请战,心知倒是可以一试,当下便对翟让道:“明公,不妨让李密一试,如何?”
翟让见徐世绩也支持。
这时心中略有些豪气,道:“那,你们都支持打这一仗,那就打吧!不过,我有一个疑问。”
他转向李湛。
“方才足下说桃李子,皇后绕扬州那个,既然李密这么牛叉,都上了与杨广对应的童谣,那李密为何要来依附我翟让?”
李湛笑了笑,这问题他早已提防翟让会问。
“这还不简单,”李湛道:“翟公知道李密世袭蒲山公否?”
翟让点了点头:“然!”
李密世家八柱国,曾是从北周到大隋两个朝代天下最尊贵的八个门阀之一,这八柱国门阀、爵位天下人早便烂熟于胸。
翟让又如何不知。
李湛道:“翟公,泽也谐音,李密,世袭蒲山公,蒲也,蒲非泽不生,故,李密若要崛起,非依附翟公不可,而公得李密,日后方能其道大光,瓦岗才能名动天下,众人俱好前程。”
徐世绩一旁抚掌道:“李兄言之有理!”
翟让似懂非懂,他倚仗徐世绩为心腹,见徐世绩点头,当下也茫茫然点了点头。
当下也不废话,问李密道:“蒲公,你这一仗准备怎么打?”
他这一句蒲公倒也是有心机的,一句蒲公直指李密你还是蒲,还得依靠我这翟才行。
李密淡淡一笑,道:“我得先练练手,不与张须陀正面冲突,这是我第一次统兵作战,兵法,慎初战!”
这一仗当然能赢,而且必须赢。
这是李密从军以来的第一次直接指挥权,而且是面对朝廷正规官军,大隋第一猛将张须陀的战争。
若赢定张须陀,则奠定李密的无限神威。
而且,这还是初战,从兵法而言,初战对于一支部队来说非常重要。
军事行为和个人行为完全不同,个人行为是可以接受初战失败的。
但是军事的初战失败,会涣散人心。因此第一战,一定必须是胜利。因为要建立起信心,要凝聚起人心都必须先通过这一战。
第一战很重要,要打出声威,打出气势,历来兵家,都重初战,初战不胜,那些未经战阵的士兵就会散掉。
信心是通过胜利来建立的,另外,尤其是乌合之众,不经胜利,不接受血与火的洗礼,不可能由乌合之众成为王者之师。
慎初战得到很多军事家认同,伟大领秀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中曾经也说过:“许多资产阶级军事家都主张慎重初战,不论在战略防御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