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抬头看着陛下穿着一身冕服,这一身穿在他身上倒是非常的合适。
将原本就身材高大的皇帝衬托的愈发地玉树临风了。
陛下的嘴唇稍薄,常闻嘴唇薄的人一般都比较薄情,而皇家的人却是又薄情与多情。
高挺的鼻梁、狭长的眼眸,一双浓眉如墨般尊贵的让人不可忽视他的存在。
即便是时常看到这样的陛下,王皇后此刻也有些迷了眼。
大约也有些明白为何作为四大家族中的崔氏嫡幼女放着嫡妻不做而非要进宫做这位陛下的妾了。
大约也是被陛下的容貌所吸引吧!
但在王皇后看来,容貌不过是食色罢了,这是非常不理智、不正确的行为。
食色,乃被一时的容貌所惑,而这样的爱情又怎会长久!
在王皇后看来那种“一见钟情”、“英雄救美”......等“情爱”,不过是民间流传的话本子里才有的。
王皇后摇摇头终究还是不明白崔氏嫡幼女的所作所为。
不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就不明白吧!
毕竟自己所需要的并不是“情爱”这个东西,更何况生在这个家族亦不允许!
自己是琅琊王氏嫡长女,是陈国的一国之母,“情爱”这种东西不是还自己拥有的。
王皇后甩去心中所不解“情爱”这个东西,最后还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姝瑜,你要记住:嫁予陛下,陛下便是你的天,是你的夫,是你的依靠。”
“姝瑜,成为皇后,是你这一生的唯一要走的路!”
“你要时刻记得你是未来的国母,你的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皇家、代表着琅琊王氏!”
......
皇后、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琅琊王氏嫡长女......
身边所有的人,都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情与爱”与王皇后而言,不过是那遥不可及的云。
王皇后甩去那因美色而一时迷了眼的思绪,她还是端庄温柔贤淑的一国之母,陈家之妇。
“陛下可是得知了皇祖母那里请了太医。”
陈乾面色疲惫的轻“嗯”了一声,八尺高的男儿立在王皇后面前展开双臂。
王皇后上前一步走过去微微踮起脚尖双手帮陛下褪下冕服换上一身墨色常服。
熟练的替陛下系上了腰带,这一切动作都是如此的行云流水。
“陛下可要去长乐宫看看皇祖母?”
王皇后见陛下不发一语,知道陛下这是有烦心事在扰着他呢。
至于是什么烦心事,王皇后大约也能猜得出来,无非就是卢御史紧紧相逼了。
这自陛下登基以来,也是时常发生的事。
“皇祖母已经请了周太医,也已经安然入睡了,陛下不妨傍晚时期再去如何?”
蓦然间,陈乾抬手紧紧抓住正在给他整理衣角的柔荑,看着王皇后问道:“梓潼,皇祖母还有多久?”
问的是“皇祖母还有多久?”
王皇后也明白陛下所问的话,沉默片刻,缓声说道:
“周太医说皇祖母若无意外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半年......也就是说只有六个月的时间了。
顷刻间,寝殿内如寒冰绽开,瞬间寒气四散。
王皇后抬头看去,只见陈乾那张俊逸的脸此刻显着几分沉重,浑身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王皇后握住陛下宽厚的手掌,一双能够看懂人心的眼眸看着陛下,无声的望着他笑了笑。
前期做了十九年太子,后又已经做了四年皇帝的陈乾,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朝他一笑,献媚。
然而在陈乾眼里,那些女人的笑在此刻却都比不上身为嫡妻的王氏。
那种轻柔的笑仿佛一道光照进了陈乾的心里,将他内心中的伤口抚平了。
就算她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看着她轻柔的笑,陈乾也知道她心中所想,就如同她明白他一样。
阴霾散去,浑身散发着寒气的陛下敛去寒意并道:“祖母病重,唯恐思亲,有劳梓潼发一道懿旨到临安去。”
临安县......
临安县是安平长公主与驸马的居住之地。
听到陛下提到“临安县”,王皇后瞬间明白了陛下的意思。
王皇后屈膝一礼:“妾明白了。祖母与姑母十多年未见,如今姑母若是回京了,祖母的心情定会好很多。”
王皇后口中的姑母亦是皇帝陈乾的姑母,是太皇太后与太祖皇帝的小女儿,先帝的嫡亲妹妹。
太皇太后在难产生下先帝后,被太医诊断为难以再孕,然而就在太祖皇帝驾崩的那一日,又再次怀上一月有余了。
是以安平长公主也是作为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