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玄成却傻了,树不值钱、果不值钱,反而最不值钱的桃花成了最值钱的东西,难道这小子真有点石成金之术?
“不能再多吗?”范玄成又准问道。
“不能,除非……”秦睿说着,用手指着正在摸小白的范子佩问道:“范小姐是否有婚配了?如果没有,就嫁给我吧,她嫁给了我,我所有的钱你们想要多少拿多少,拿到你们不想要为止!”
“噗……”正在喝茶的刘健,一听这话,一口将喝进去的茶全部喷了出来。扔下茶杯,四处踅摸到一个鸡毛掸子,拿起来就冲秦睿身上招呼去。
好在秦睿手疾眼快,一看刘健朝他冲来,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刘公,您可别公报私仇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范小姐宜室宜家,才起了凤求凰之心。您可不能棒打鸳鸯啊……”
而范子佩听到秦睿轻薄的话之后,一阵羞怒交加,抱着小白站起身来往后堂跑去。
反倒是范玄成一幅智珠在握的模样,一言不发,悠然自得的坐在位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范少卿却给秦睿贴了一个轻薄的标签。
“好了,晦庵,别生气,小孩子玩闹而已。”终于在刘健手中的鸡毛掸子敲在秦睿身上的前一秒中,范玄成开口说话了。
刘健收回鸡毛掸子,理了理衣冠,拱手向范玄成施礼:“范兄,秦睿自幼跟他师父游学,久居海外,不识礼教,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刘健只能给秦睿和自己找台阶下,今天这事若成了,或许会成为士林美谈,若是不成,必然有损范家千金的闺房清誉,后面若要嫁人就难了。秦睿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这位千金自小就被祖父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这位秦先生倒是快人快语。少年慕艾,本是雅谈!”范玄成说道。
刘健回到座位上,放下鸡毛掸子,坐了下来。秦睿见状也赶紧坐会座位,只是讪讪笑着。
“秦小哥倒是位妙人,能直言直语。”范玄成打破尴尬,开口问道秦睿:“我这孙女尚待字闺中,云英未嫁,不知秦小哥何以媒。”
“我与师父遭逢海难分散,自己一人流落至此,身无长物,所凭仅为一身学识。”秦睿悻悻然道,“范公,以花为媒,可否?”
“可!以花为媒,刘公为证。”范玄成痛痛快快的说道。
这回轮到刘健和秦睿傻眼了,这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成了?事反常必为妖啊,范老头打的什么主意,秦睿大脑不断盘旋着。
范玄成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只是直觉告诉自己,赶紧应下来,机会千载难逢。此子能得刘健赏识,而且论事总能独出心裁,绝不会是久居人下之辈,他日若能一展凌云志,必是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要不,我们在商量商量。”秦睿试探着问道。
“不必,此事,老夫一言以决之。”范玄成无比坚毅的目光,让范少卿想反对都不敢插话了,忤逆长辈与大不敬同罪。
“如此,孙婿拜见祖父大人,拜见岳丈大人。”秦睿决定不要脸,这么好的院子,不能浪费啊,不住白不住。
“先别叫祖父,有媒有证,但还需三礼六聘。秦小子,你准备以何为礼,以何为聘。”秦睿的地位一步步在降低,从秦先生到秦小哥再到秦小子。
“三礼六聘是啥?”秦睿以前只是听过这个词,没仔细研究,“能走简易程序不?”
“所谓三礼是财礼、茶礼、谢允礼,所谓六聘是指冰聘、财聘、告聘、过聘、纳聘、正聘。”刘健解释,面露不虞之色,“范公乃是当地名门望族,嫁女怎么马虎!”
“刘公你也知我现在身无长物,不名一文。这么多礼,这么多聘这不难为我吗?”秦睿倒是光棍汉一条,什么也不怕。“而且刘公你也知道,我遇海难之后,只剩下新粮苗种,不是已经被你霸占了吗?要不你退出,当成我的聘礼给范公?”
刘健努了努嘴,不想将这个话题展开,也没说什么。范玄成却听进去了,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儿子的话打断。
“你不还有一身学识吗?”范少卿揶揄道,看了看秦睿一眼,撇撇嘴,也不想理他。
“可以吗?学识可以吗?”秦睿闻言大喜,难道老丈人跟女婿都统一战线了?不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吗?开口说道:“我用人工授粉、冰库保鲜、罐头工艺、香水制造四法为聘,可以吗?”
“说来听听!”范玄成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新名词上来,开口问道。
“大多数桃花是异花传粉,也就是不同的花之间传粉,通常依靠蜜蜂和蝴蝶,但几率比较低,所以您家的桃树产量不高。所谓人工传粉,其实很简单,就是用毛笔蘸上花粉轻轻的擦在雌花的花柱上即可,不过时间通常在上午比较合适,产量至少提供一倍。”
“冰库保鲜就是将成熟的桃子,放在冰库中,只要温度合适,湿度合适,二氧化碳浓度高一点,那么高一点至少可以存3-6个月。至于冰库的建造方法,你去问酒楼的胡掌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