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立即召集所有部门的负责人，开始集中培训，正好是冬天，时间也多。”韩勇点点头，说道。

“韩兄，明年一旦新粮品种在推展开，那么百姓就基本上能过好日子了，再转过年来，就需要考虑大规模推广种植中心的事。如果你没有把人培养出来，到时候你就要在大明范围内到处跑了。”秦睿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时候，你就只能是孤枕难眠，嫂夫人空守闺房咯。”

秦睿忘记了后面还有小蝶在，一句话让韩勇不知如何回答。

“对了，还有一件事。”秦睿开口说道，“因为我们现在是集约化生产，东西都是大批量的生产，要开发衍生产品。”

“衍生产品？”韩勇不明白秦睿的意思，开口问道，“秦公子所说的这个衍生产品是什么？”

“我举个例子，这次我们可能要杀几万只鸡，鸡毛是不是可以做成鸡毛掸子，做成学生用的鸡毛笔，比如鸡胗、鸡肝、鸡心可以做成卤制品。”秦睿举例几个例子，说道。“我们要研发更多的产品，供大明百姓选择。我们要做加法，而不是跟别人抢现有的市场。我们要开拓自己产品，而不是去跟他们竞争，成为现有商人的敌人。”

韩勇细细思索了一下，明白了秦睿的意思。

秦睿一直避开原有的商业体系，不断的创造新的行业，来容纳社会劳动力，就是不想挡住别人赚钱的路。范氏集团现有的产品，都属于创新性产品，你就是想竞争，也得先做出来。

基建是一方面，内需是一方面，三驾马车中的两架已经在启动了，秦睿不着急，时间够，慢慢来。

回去的路上，吴二赶车，秦睿和小蝶两个人四轮马车中。秦睿躺在卧榻上，小蝶坐在旁边，秦睿拉着小蝶的手，两人四目相对，竟有意味深长的暧昧火花迸发。

“小蝶，你家是哪里啊？怎么会来范家呢？”秦睿开口打破沉默，问道。

“姑爷，我家就在静海县，家里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九岁时，把我卖到范家了。”说起身世，小蝶就有要哭的趋势了。

“好了，不要伤心了，都过去了。”秦睿看到小蝶泪汪汪的眼睛，赶紧劝道，“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还有爹爹和两个兄长，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小蝶说道。

“对了，我认识你都一年多了，整天小蝶，小蝶的叫你，”秦睿突然间想起来，开口问道，“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全名叫什么？”

“姑爷，我姓顾，名字叫梦蝶。”小蝶开口说道。

“梦蝶，好有诗意的名字。庄周梦蝶，蝶梦庄周的梦蝶吗？”秦睿开口问道。

“是的，姑爷。”

“这么说，你父亲应该也是读书人啊？”秦睿感到疑惑，这年头，普通老百姓起个名字，不会很有水平，就像吴二一样。小蝶这名字，一看就是有文化人起得名字。

“父亲曾经读过几年书。”小蝶声音越来越低。

“那为什么会把你卖到范家？”这年代读书人都应该有点家底，怎么能卖儿鬻女呢，秦睿觉得这是有点怪。

“我家本来也薄有资产，父亲多年只知读书，一心想科举取士，不谙时务，因此家中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小蝶悲从心来，心痛的似乎无法呼吸，哽咽着说道，“后来母亲重病，父亲穷尽家中资财，也无济于事。当时有一名大夫出了一个方子，说能延长母亲两年的寿命，但耗费极高。”

“彼时，家中已家徒四壁，无奈之下，父亲才出此下策，本来要我和妹妹抽签，但妹妹年纪尚幼，我就让父亲把我卖给范家。用换来的钱买药，结果两年后母亲还是撒手而去……”说道此处，小蝶已是泣不成声。

“你父亲能够倾家荡产为母亲治病，想必对母亲也是用情至深。”秦睿坐起身来，轻轻的抱住小蝶，温声劝慰道，“父亲卖你，想必也是心疼至极。你能为医治母亲，卖身为奴，也堪称至孝。想必你母亲走时，也能体会你父亲的用情和你的孝心，不要太难过了。活着的人，总要负重前行。”

小蝶抽泣了一会，哽咽道，“父亲是极爱母亲的，虽然嘴上不上，但谁都能看出来。”

“想必你父亲也会后悔，没有亲口对你母亲说出来吧。”秦睿用手轻轻擦拭小蝶眼角的泪痕，慢慢地说道。“此情不可道，回首百年身。”

一阵短暂的沉默，秦睿又开口问道，“你后来回去过吗？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会回去看他们，父亲一个人带着几个兄妹，艰难度日。”小蝶开口说道，“父亲现在给别人抄抄写写，赚点钱养家两位哥哥到矿上做工，能勉强维持生计。”

“是我们家的矿吗？”秦睿开口问道。

“嗯，两位哥哥在铁矿山做工，换弟弟和小妹在学校读书。”小蝶说道，“还要多亏姑爷你，父亲家中日子才有起色。”

“嗨，怎么不早说呢！”秦睿叹了一口气，说道：“将你兄弟妹妹的名字都写出来，等回头我来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