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银行具体怎么操作,我不是很清楚。去年我还在太原的时候,我们东家曾经告诉我说,银行签订几个亿两银子的贷款合同,而且都是为期10年的,也就是大明商业银行每年的盈利至少几千万。朝廷向大明商业银行贷款一亿两,开始修几条长达8000里的路,我出发的时候,已经开始动工修建了。”孙掌柜一脸羡慕的表情,“我们东家为了入股大明商业银行,连食盐贩卖的生意都让给范家了,把家里存了几十年才攒下的300万两银子,一把全部买了大明商业银行的股份,所以我才跟着东家买的。”
“朝廷贷款一亿两?”吴永辉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觉得好笑,“大明朝廷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哪有钱还得啊?你这是开玩笑吧?”
“吴先生,可不敢这么说。大可汗,我可没撒谎啊。”孙掌柜脸冒出了冷汗,“朝廷以大明未来20年的商税为抵押,向大明商业银行借款的。而且据说修好的路,你去走还要收钱,所以银行才放贷的。”
“走路还要收钱?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亘古以来,从未听说过如此荒唐之事!”吴永辉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孙掌柜就用这些无稽之谈,来糊弄大可汗吗?”
“吴先生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路对商人来说有多重要,觉得走路收钱荒谬,情有可原。”孙掌柜反而挺直了腰杆,怼了回去,“先生可知道,我们在察哈尔收羊毛,运回太原,需要多少人?走多少天路?冒多大风险?”
“我们每次购买10万斤羊毛,就要动用50两车,近百号人耗时半个月,走1600里地,才能送回大同,我们还要担心有匪徒打劫。这个成本和我们收购羊毛的成本几乎相等。”孙掌柜没等吴永辉回答,便自问自答起来,“朝廷修得路,可以跑四轮马车,一次载重可达5000斤以,据说一个时辰可以跑100里地,1600里地,两天就能到达。吴先生,你要是有这么一条路,花钱我也愿意走。”
众人听了孙掌柜的解释之后,才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也是合理,鄙人才疏学浅,让孙掌柜见笑了。”吴永辉倒是知错能改,抱拳示意。
“吴先生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看问题,吴先生那道德君子,哪能知道这些龌龊之事。”孙掌柜见好就收,赶紧回礼说道。
“如此说来,这大明商业银行确实是神来之笔啊。”吴永辉想了一下,说道。“为何以前就没有人想到呢?”
“要说起这个,那就得说起一个人了!天津卫的秦睿秦公子。”孙掌柜眼中立马露出崇拜的目光,抬起头头来,用手指着王帐的天窗,“大可汗请看这玻璃,便是由他做出来的。据说四年前,秦公子与师父渡海而来,遇到风浪,流落到天津卫,先是扶持了天津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范家,短短两年时间,依靠玻璃、香水、银镜,成为大明首富。然后又向朝廷献高产粮种:地瓜、土豆、玉米……”
一桩桩、一件件,孙掌柜将秦睿的事迹细细叙说,听得众人也是觉得神乎其神。
“前年我曾跟随东主去北京办事,见过一次秦公子,神仙般一样的人物,令人敬仰万分啊。”孙掌柜说完,露出得意的神色,“秦公子还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东主的能臣干将,所以东主才将收羊毛的重任托付给我。”
“没想到短短两年之间,大明竟然旧貌换新颜了!”吴永辉听完孙掌柜的陈述之后,感叹了一句,说道,“今天麻烦孙掌柜来给我们介绍大明商业银行了,你先退下吧!”
接下去,就是军机大事了,一个外人不适合在这里了。
孙掌柜缓缓退出王帐,走出门槛,长长地输了一口气,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剩下的就看里面人怎么讨论了。
“大可汗,我现在收回我刚才的想法,我建议尽快出击,突袭北京,胁迫明廷签订城下之盟。”吴永辉一脸决绝,坚定得说道。
“吴先生态度为何转变如此之快?”达延汗坐在几案之后,手里捧着酒杯,盯着吴永辉,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问道。
“敢问大可汗,两国相争靠的是什么?”达延汗的直视,让吴永辉感到压力,但他依然面不改色,问道。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将士的勇武。”左翼察哈尔万户图鲁博罗特开口说道。
“万户大人,将士勇武靠什么?”吴永辉淡淡的说道,“两国相争,靠的是国力,打仗就是打钱,将士的勇武靠的是钱财的激励,万户大人是否同意在下的看法?”
图鲁博罗特被吴永辉呛了一句,面色不善,但他不否认吴永辉说得有道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大可汗,诸位大人,大明朝廷现在还没有与我们有大冲突,一旦哪一天大明动心思和我们争斗,以大明朝廷能贷款一亿两白银的实力,鞑靼还能剩下什么?”吴永辉环视了一圈,最后眼睛盯着达延汗,一字一句地说道,“说句不好听,就是拿银子买,也把整个鞑靼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