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三叔的好,不知道收多少钱合适啊,才想问问富贵哩。”
这话说的陈凌三人都不信。
他们也知道,陈宝梁是太贪心了。
既想多赚点钱,又想像陈三桂那样,让人人念他的好,对他挑大拇指,能让十里八乡都来找,这以后半辈子都不缺活计了。
不过他们知道归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
自己又不找人家干活,还不兴人家做白日梦了?
“红薯好了,快来吃。”
说着话,红薯烤好了,陈宝梁从柴灰堆里扒拉出来后,一人分给一个。
拿在手里,轻轻把灰磕打下来,就露出一层金黄色的红薯瓤,咬上一口,又香又甜,热乎乎的吃进肚里,陈凌还有些意犹未尽。
今年田里只种了花生和黄豆。
想吃红薯,还得抽时间用溪水催生一些。
……
这时,陈宝栓出来撒了泡尿,见他们围着火堆吃起烤红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声骂了句“吃吃吃,噎死你们”,就又回到草棚子呼呼大睡起来。
也没人理会他。
凌晨三点已过,几人还是没啥困意,烤红薯下肚后就准备点上火把,沿着村边的土路再去转转。
也就是刚点上火把的刹那,一声声极为清晰响亮的狼嚎传来,此起彼伏,听声音就知道距离不远。
四人身子皆是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互相看了一眼。
心说这野狼果然是趁后半夜过来了。
便把火把插在打麦场边上,给猎枪填好弹药,静等野狼出现。
陈宝栓显然听到了动静,也不敢再睡。
拿着枪从草棚子钻出来,一声不吭,就冷着脸站在一旁。
五个人就这样等着。
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足足等了快有半个小时,并没有狼的踪迹。
那些狼好像就在近处叫了那么一次,就都跑远了一样。
几人又等了十多分钟,举着火把在村外土路转了两遭,还是没有动静,就都松了口气,骂骂咧咧往回走。
“他娘的,这群狼真够贼的,天天过来转一圈,把人搅和一通,扭头跑了,连面都不露。”
“……”
“估计是不敢吧,前两天巡夜的跟它们打了照面,开枪来着,听说还打伤了一只。狼聪明,知道枪厉害,现在不轻易露面了。”
“也是哈,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然后灭了火把,重新把火堆升起来,靠在树旁眯了会。
等快凌晨五点的时候,四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准备回家。
苞米地里却忽的响起一阵剧烈的咔嚓咔嚓声,他们看过去的时候,玉米竿子也在不断晃动着扑倒。
“狼吗?”
四人警惕,再次端起枪,借着麦场外树林的掩护,悄悄摸了过去。
还没走近,苞米地就钻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野猪!咋就一只?”
“不对,不对,这是带崽儿的母猪,跟之前那几只不是一伙儿……”
“小心点,是冲咱们这里来的,慢慢往后撤,别惹它。”
四人正要放枪驱赶,突然发现野猪身后跟着一个个小不点,立马慎重起来。
虽然天没亮,火把也灭了,但趁着微弱的月光,还是能确定这是头带崽儿的野猪的。
而且身板子又宽又厚,极为威猛健硕,光看上去就不好惹。
四人不敢惊扰,又借着麦场外的树林掩护,悄悄退了回去。
静静地看着野猪带着几只小崽子跑到火堆旁把烤红薯的皮哼哧哼哧吃进嘴里,然后鱼刺、鱼肚里装的调料都没落下,又顺着味道长嘴拱着地嗅着,向草棚而去。
“不好,棚子里有宝栓带的红薯。”
陈宝梁见此脸色大变。
他是和陈宝栓一块带的红薯,就是陈宝栓小气,不肯拿出来,准备夜里去偷偷烤的,结果陈凌他们居然带了酒菜,到了之后又闹的脸僵,就闷在里面睡大觉,一直没好意思出来烤。
这下却坏事了。
野猪不仅喜欢吃嫩玉米,红薯也爱吃,往年本地有种红薯的,快收获的时候让野猪群祸害了,十亩地红薯只收了一百来斤,还没啥好办法治它们。
现在这只野猪肯定闻到草棚里的红薯味儿了,而之前由于狼没有出现,陈宝栓又钻回去睡大觉了。
希望宝栓千万别惊扰到它们。
陈宝梁暗暗焦急,也不敢大声喊叫。
带崽儿的母野猪惹不起啊,不能受刺激。
抱窝的老母鸡为了保护小鸡崽儿都敢跟鹰隼干仗,更别说野猪了。
只可惜,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陈宝栓不知情,见有东西闯进来就慌里慌张的开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