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一个与一个发信号,就是大声呼喊猎物现在已出山,现在已到某某位置,请各位注意等。
然后包抄过去,举枪来打。
“哈哈,富贵叔你还跟狗废啥话,它再聪明,还听得懂人话不成?”
国兴家的小子陈玉彬笑道。
结果说完就被陈大志训了:“老狗通人性,老狗通人性,这话都没听说过吗?你达刚当电工那年,被电倒在树底下,你问问是谁去叫的人?不就是俺家的狗嘛。”
“那时候你二奶奶还活着,家里的狗养得壮实得很,毛都油光水滑的,狗知感恩啊,懂事着哩。”
陈玉彬听了两眼发蒙:“啊?还有这事儿?咋没听俺达讲过。”
“不跟你讲,是国兴哥当年被人敲了闷棍,才叫电倒的。跟你们说了,怕你们记仇。”
“谁啊,哪个王八犊子敲俺达闷棍,大志叔你告诉俺,俺肯定不记仇。”
“那人早死了,坟头草都老高了,跟你说也没用。”
“……”
他们两个说着。
王立献却跟陈凌道:“这都上山了,你还咋让黑娃驮这么些东西,狗腰软,能跑不能驮,这样搞在山上走不远,就会把狗累坏的。”
“没事,黑娃比牛犊子还壮哩,浑身腱子肉,驮点东西不碍事。”
陈凌嘴上虽这样说。
但还是转身踢了身旁的黑娃一脚,道:“行了,既然献哥说了,就不让你驮了,你头前带路去吧,待会好好表现,别再让小金比下去了。”
便把包裹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
黑娃依旧没心没肺,吐着舌头憨憨的看他一眼,然后扑棱棱的用力甩了甩毛发,冲到前方跟小金还有一群土狗耍闹去了。
今天阳光依旧好,凉风轻缓的吹着,望着一棵棵野树上沉甸甸的果实,红彤彤,黄澄澄,成熟的野果散发浓郁的果香气,众人身心都舒畅起来。
不过在踏入山林之后,路途就变得艰辛了。
村民们上山采药、打野味开出来的小道,只要小半个月没人走过,杂草和藤蔓就会遮挡的严严实实,就好像这些小道从来没出现似的。
走在前面的陈玉彬、陈广彬几个兄弟,拿着砍柴刀,一阵披荆斩棘,在头前开路。
这活儿看着挺过瘾,实则累人得很。
杂草略好些,相互缠绕的藤蔓、灌木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几个小年轻的体力消耗很大,陈玉强还比较胖,不适合干这个活,不时的就要换上陈泽几兄弟上前,轮流开道。
一个多小时过去,从狼叼岩所在的这座山头翻了过去。
王立献再次提醒一句:“背阴了,注意脚下。”
说的是脚下的毒蛇和毒虫,在山的背阴面居多。
这里平时来的人更少,道路更加难走了。
藤条也更粗,灌木荆棘杂乱不堪。
小年轻们都累得气喘吁吁,甩着胳膊,野藤粗韧,砍起来震得手臂发酸发麻。
陈凌见此抽出砍柴刀上前:“换我来吧,你们歇会儿。”
把他们都换了下来。
众人退开,陈凌便提了砍柴刀,挥舞起来。
“咔嚓”、“咔嚓”的响声不断。
野藤、灌木应声而断,雪白的柴刀,印在略显幽暗的林子里,显得格外耀眼。
队伍果然快了不少。
等到了一处山谷的时候。
陈凌身边的两只狗突然竖起耳朵,就要冲出去,被陈凌一下子拦住了。
“咋了富贵?”
王立献眼神凝重起来。
身后的众人也纷纷警惕的举起猎枪。
陈凌伸出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然后指了指前方。
众人顺着垫脚望去,前方视野开阔许多,不远处有一条山涧,水声潺潺,周遭翠竹俨然,林木森森,水中站着一只只白色的大鸟,长脚尖喙,梳理着毫无杂色的羽毛。
是群白鹤,有七八只左右,是个小型的鹤群。
这时,鹤群在山涧戏水,却有只奇怪的白鹤,高昂着修长的脖子,挺着胸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像在警惕地放哨。
众人屏息凝神,不敢惊动它们。
但土狗却有些按捺不住,低声呜咽着,围在黑娃、小金身旁,尾巴不安分的摇动着,老想冲过去。
那只机敏的白鹤很快发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它高声叫了声,拍了拍翅膀,双腿一并,伸颈昂首向长空飞去。
随之,在空中又发出一声声清亮的长鸣。
也许是听到了同伴的示警,其它的白鹤也纷纷伸长了脖子,扇动翼翅向长空飞去。
“是鹤飞回来了啊。”
陈大志扬着枯瘦的脸,望着远处天空直叹。
鹤又来了,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