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
“谁家有破棉布啊,拿两块过来。”
“俺家有,这就给你拿。”
很快,几块破烂的棉布拿了过来,陈凌接到手里,把上边的土灰拍打干净,又找了根干净的棍子,把棉布缠上去。
而后拧开油箱,把棍子伸进去蘸了点柴油,用打火机点着。
一股燃烧的油烟味登时扑鼻而来。
“国平大哥,你拿着,对准这边的进气口,先不要动,我说放你再放。”
陈凌把手上的火把递给陈国平,嘱咐道。
老头儿听到这话还挺紧张的。
直到陈凌扳住减压,再次握着摇把摇起来,说了声:“放。”
他反应很快赶紧就将火把贴了过来。
而后拖拉机竟然就“突突突”的喷着黑烟启动开了。
“嚯,这是咋回事?点个火把就开了,这招儿看着挺厉害啊。”
周围的村民都懵懵的,瞪着眼睛微张着嘴,颇有点目瞪口呆的感觉。
“腊月里天冷,机器难开,让气缸吸进去点明火,就容易摇开了。”
陈凌解释道。
他以前没启动液就这么干,起一个助燃作用。
村民们互相看看,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都觉得挺厉害的。
发自内心的夸赞道:“还是富贵你能啊。”
心想以后用拖拉机要是摇不开,还得是找人家。
“可不是能嘛,人家富贵认识市里的领导,汽车都经常开来开去的,开个拖拉机那还不是就跟咱们骑个二八大杠一样简单。”
这话说的陈凌都有点脸红。
好在陈国平随后拉着他,想让他帮忙开着拖拉机去县城接人,老头儿有点被吓怕了,本来想找二毛驴去的,他们是干亲,但现在怕坏在半路回不来,还是找陈凌吧。
陈凌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玉强、陈泽,很多都是关系不错的,说多了就见外了。
于是就开上拖拉机,栽上陈国平,突突突的开往县城去了。
……
“水娃,往哪儿看哩。”
“娘嘞,富贵?!咋是你来接俺们?!”
到了城南的汽车站外,陈泽拿着个冷馒头啃着,这时看到拖拉机上冲他喊的陈凌,立马愣住,而后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身后扛着包袱被褥的一群人也登时热闹起来,围过来“富贵”、“富贵叔”的一通叫,咧嘴大嘴嘿嘿笑着,比见到亲兄弟还热乎。
陈国平这时候也从拖拉机车斗上下来,帮着他们一个个的拿行礼。
“富贵叔,晌午下馆子去吧?快三个月没见面了,咱们一伙人好好喝顿酒啊。”
陈玉强上了拖拉机后,就大喊着建议道。
陈凌摇摇头,笑道:“快过年了,还下啥馆子。”
“那去俺家吧,去俺家喝酒。”
陈泽接着道。
“你家?你家还没杀猪哩。”陈国平这时笑道,冲陈凌喊道:“富贵直接往俺家开,今天在俺家喝酒,俺家昨天下午杀的猪,今天正好喝酒吃庖汤。”
吃庖汤,可以理解为吃杀猪菜。
是在杀了年猪后,用猪肉做的各种肉食。
以前的富裕的人家,或者遇上了大丰收年,做一大桌子菜,鸣放鞭炮用来庆祝。
后来逐渐形成了杀年猪后吃庖汤的习俗。
“对,今天就去俺家。”
陈玉强一拍大腿。
其他人也嚷嚷叫着,说是正月里没事了就往后排,今天吃这家,明天吃那家。
“咋?这是要连着喝一正月吗?”
陈凌听着扭过脑袋喊道。
拖拉机没烟囱,声音太大,只能用喊来对话。
“今年下半年打工的工资高,大工给三十,小工给十五,俺们今年可是能过肥年了,嘿嘿嘿,富贵叔,今年正月酒肉俺管够,就怕你不敢喝啊。”
“谁说不敢的,正月里走完亲戚后,我家来办第一场,先把你们喝趴下,看到时候谁怂。”
一伙子年轻人嚷嚷的喊叫着,随着拖拉机突突突的在山路上摇摇晃晃着前进,当真是好不热闹。
回村后,陈凌就把拖拉机开到了陈国平家。
其他人回到自己家放下行礼后,也都提着酒和各种东西过来,陈凌想回家拎一只野鸡过来,却被按住,留下陪着陈国平一家子说话。
晌午秀芬大嫂下厨。
盐菜扣肉、粉蒸肉、家常豆腐、白菜烧猪舌头、鲜肉炖萝卜等摆满了一桌。
还有一道是大肥肉,看着白花花的,吃着却肥而不腻。
在乡下一年到头来,也难见到多少荤腥,难得吃庖汤,大伙都甩开膀子大吃二喝,没什么客气的。
一伙年轻人吃庖汤,喝着酒,从上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