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期在高山地带生活,攀岩如家常便饭的山驴子而言,是极好的生产之地。
果然。
就在众人屏息凝视之下,山驴子拖着生产出半截的幼崽,走到山中湖附近的方位后,缓缓翻过一个山岩,隐于浓雾之中不见了。
大家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稍稍松了口气。
“这山驴子怎么还突然生起小崽子来了,还在那种危险的地方生,把人搞的心惊肉跳的,生怕那小驴子生下来就摔死……”
人在经过紧张之后,突然放松就容易絮叨。
几个老人更是如此,你一言我一语,念经一样。
山猫回忆了一下,对大家道:“我听韩叔说过,这鬣羚么,每年繁殖一次,在秋三月发情交配,经过八个月时长的孕期,到隔年的五六月份,也就是眼下这个时候,入夏天气热了之后,才会生下幼崽。
这么一算,现在好像正是它们生育的时候呢。”
“对,这玩意儿是喜欢在夏天带着小驴子到处乱窜,有时候能带好几个。”王存业点点头,赞同道。
他们年轻的时候采药,经常攀高爬低的,经常遇到这山驴子。
有时候正在悬崖侧面采药,甚至会和突然冒出来的山驴子来个亲密对视,实在能把人吓个半死。
“咦?那照你这么说,昨天晚上,山里那叫声是不是就是这东西快生产了才那么叫的?”
老钟头眼睛发亮,仿佛觉得有重大发现一般:“你想想,刚才它被狗吓到了,生崽子才生出了半个,说不定就是难产呢,难产难受才那么叫一晚上啊。”
山猫听了一阵无语:“爸你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这类吃草的野牲口就没叫那么大声的。”
王存业在旁边点头:“是这样的,吃草的野牲口怕被吃,一般安生得很,不怎么叫的。山驴子大多时候就不爱叫唤,反正我们采药多少年,经常遇见山驴子,就从来没听到它们叫。”
它们正说着,旁边的黑娃甩开睿睿的纠缠,跑到陈凌大叫两声。
陈凌抬头一看,就看到北山上面,群狗在小金的带领下,合伙拖着一个浑身黑毛的大家伙跑了下来。
“这是,又一头山驴子?”
陈凌见此大为惊讶,急忙往跟前走去。
大家跟过来一看,便见这山驴子浑身伤痕累累,已经死去多时了,越看伤势越吓人,尤其在臀后,伤口与抓痕触目惊心。
“这肯定是晚上死在山里的,昨晚那种难听的野兽叫声,跟这事儿肯定脱不开关系。”
陈凌蹲下来瞧了瞧,发现这是头公的山驴子,体型庞大,但是臀后破开一个大洞,里面的内脏已经全部被掏干吃净。
这山驴子看着表面完好,实际上腔子早被掏空了,斤两大减。
原本这个体型能有个两百斤出头的,现在缩水到了只有一百二、三十斤的地步。
“富贵你能看出来是什么东西干的么?”
“嗯,能掏后的,大秦岭没别的野兽,就一个豺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