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凌无奈道:“反正养着也没啥,不想养了就杀了吃肉呗,至于驮马,那是老余从风雷镇跟苗寨那边搞回来的,之前着急回北亰,让我替他养着,一直也没过来运走……听老周说这老小子估计要忙结婚,跟他对象两家子正掺和呢,现在顾不上。”
余启安、周卫军……
这俩陈凌的笔友在村里也是有名的。
余启安没啥正经,喜欢逗孩子,让村里的大人小孩给他搞鸟和鸟笼子。
周卫军是吃王聚胜家的柿饼,吃到肚子疼,差点丢了半条命,一直被人拿出来笑话。
陈凌一说老余、老周,都知道是谁。
“嗨,要不说富贵朋友多?”
“是啊,朋友多了,想都凑一块难,这满月酒估计还真得等入了冬。”
“啊,入冬就怕大雪封山啊。”
“那应该没事,都说今年天暖,是暖冬。”
老爷们儿吃喝起来,话就多,好的是他们这伙子人除了爱吹吹牛,没啥别的啥臭毛病。
陈凌也愿意跟他们天南海北的胡吹一气。
讲完天文地理、国家大事,又说起水里的鳖王爷,山里的老猪精,狼巴子,狼神狼王什么的。
说来说去,后面又说到陈凌种大棚的事。
这话陈凌是去年在王立献家里说过,那时候都给王立献弄第二个土棚的时候,大家是王立献家吃喝。
陈凌随口说的,也想弄个棚试一试。
但那时候想的是起码到来年孩子稍大一点了。
到时候里边除了种菜种菇,冬天也可以放蜂箱,放点鱼苗,鸡苗鸭苗啥的。
现在来看嘛,小孩子不到上中学,就没个完。
该干啥还是得干啥。
陈凌心里还真有着今年给乐乐、康康办了满月酒后,也弄一个土大棚试试的想法。
……
陈凌他们在村里吃喝热闹,不知道城里梁红玉两人多晚了睡不着觉。
靠在床上,亮着灯,脸色难看。
“你说她怎么能这样?她自己不管孩子了,还不让咱们管,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娘的?”
梁红玉说起来还是气得不行。
原来今天的事不是梁红玉她们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竟然是跟陈凌的母亲通了电话。
“唉,她不是不管富贵,她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倔又犟,最要脸面,咱们要是不回凌云倒好,她可能还偷偷想富贵……
现在知道咱们回来了,还跟富贵走得这么近,这样一下子显得她那个当亲娘的不行了……就她那脾气,那好脸面的性子,可不是就炸了嘛。”
秦容先叹了口气,也是心里乱糟糟的。
想想陈凌和王素素,还有可爱的睿睿,刚满月没多久的两个小奶娃,以及活泼好动像个皮猴子一样的王真真……
多好的一家人啊。
要是让他们去给当爷爷奶奶,那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可惜啊。
“她炸什么炸,她亲娘不管孩子,多少年一点音讯都不给,孩子还以为自己亲娘死了。你还说她偷偷想富贵,就她那样……
要是偷偷想了,就算以前那边回内地不容易,还不能写信了?
还有脸管我?把电话打到越民和月茹那边骂人……
我就跟我大外甥亲近怎么了?
她管得着吗?”
梁红玉越说越生气,气得泪花都出来了。
“那人家也有话说啊……没听人家电话咋说嘛?人家说了你都改姓梁了,跟人家就不是一家人了,你跟人家儿子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人家想管就管,不想管就不管,这里头有你什么事?
硬要找过来认外甥,搞得比亲娘还亲,这不是野猴子戴草帽——挺会充人嘛你!
显着你了?”
秦容先一边给老伴递过去手绢,一边无奈的说道。
这大部分都是陈凌母亲的原话。
梁红玉当初在电话听到的时候,可不是气得破口大骂嘛。
“啊,说我野猴子戴草帽硬充人,她不要儿子,不吭声就是,炸着毛找回来骂咱们干啥?
天杀的,咱们小心翼翼的,不敢跟富贵相认,她把我当什么人了,以为我回来这边了,什么都跟孩子说了?
在孩子面前说她坏话?
还说我早不是一家人了,掺和她的事干啥……
话说回来,改姓梁是我愿意的吗?
还不是当初把她送走,她想去给人家当女儿,去过好日子,后来受委屈了,自己又跑回来的。
她受不了人家的白眼,是我替她去的。
她以为我愿意离了亲爹亲娘,给别人当女儿?”
梁红玉拿着手绢,越擦眼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