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好半晌才有些甘甜。本以为张居正喝什么好茶呢,看这茶也不怎么样。
“叔大,咱想了几天,没有啥好的头绪。不过,心里有点方向。咱最中意的还是都察院。”
张居正点点头,跟自己想的不谋而合。
殷正茂接着说道:“都察院本就富有监察之权,由他们负责再号不过。但是都察院那点人。恐怕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咱担心力所不及。如果非要检察院来干这事,恐怕就得增员。
还有就是都察院监察御史哪个不跟皇帝亲训一般。如果将都察院放大,恐怕反对的人就更多。毕竟谁也不想头上顶着尚方宝剑。”
张居正为想到了,所以才找殷正茂商量。他心里也明白,阻力不小,另外就是空出来的缺,趋之若鹜啊。
“叔大,咱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养实!”张居正摆着脸提了他的名字。
“咱们这关系,你还要跟我客套。”
“那行。咱就说了。上次要就想跟你说说,咱觉得吧,皇上长大了。”
张居正嘘了一声,走到门口,推开门瞧了瞧。
随后他又关上了房门。
回到主位上示意殷正茂继续。
“咱是说皇上并非像十四岁孩童般啥都不懂。叔大,咱们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干什么,还不是抱着大学尚书死读。
看看现在的皇上,想问题比我们都要深远,叔大,咱以为是你教的好,现在看来不是。咱也想过皇上背后是不是有人,想想咱们这位皇上还有隐私吗?
叔大,皇上睿智,对大明来说,是好事。
但是”
殷正茂停顿了一下,忐忑的瞅了张居正一眼,接下来的话,他不敢说了。
张居正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动静,便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张居正盯着殷正茂,鹰隼的目光让殷正茂发慌。
“说!”声音不容置疑。
“对”殷正茂心一横:“对叔大你,可不利啊。”
啪!
张居正的手还搭在桌子上,他的手还在微微的颤抖,向来这一掌啪的太狠了。
“养实,这样的话,非臣子所为。慎言!”
殷正茂长出了口气,他知道张居正为知道,两个人对视一眼,并不继续刚才的话题。
“叔大,解铃还须系铃人!”
张居正点点头。
两个人有叙了会闲话,殷正茂推门离开。
张居正推开窗户,寒风吹起他的发鬓,恍惚中,张居正看到了白影一闪而过,他眼疾手快的抓在手中。
原来是自己的发鬓,那白色的代表他的年轮。
张居正深吸口气,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回到家中的张居正陪家人一起用了餐,随后便又回到了书房。
他拿起资治通鉴看了起来。
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这便是资治通鉴。
书中自有黄金屋,张居正渊博的学识离不开他日以继赴的学习,更重要的温故而知新。
管家游七敲门。
张居正不喜欢被打扰,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了?”
虽然老爷不欢喜,游七还是走进来汇报:“老爷,谭纶,谭大人来访?”
此时夜已深,华灯初盏。
张居正起身,亲自迎接谭纶。
游七沏好茶便退了出去。
张居正请了。
没等张居正说话,谭纶便不好意思说道:“谭某深夜来访,多有打扰啊!”
张居正双手握与胸前:“子理,咱们之间就不要如此见外了,你既然在这个时候来,必然有要事。没什么打扰不打扰。”
谭纶点点头,他也不在客套,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张纸,他小心的在桌面上摊开。
张居正随着他的动作慢慢瞧过去,这宣纸上的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咦,子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皇上的手记。这字错不了。”张居正笃定的说道。
谭纶点点头:“叔大并没有看错,这确是皇上书写,今午时冯保差人送给咱的。
咱心中迟疑,皇上可从来没送过早啥东西,今个头一遭啊。
这诗咱是再清楚不过,不过咱有些想不透,皇上的意思。”
张居正读了两遍,这首诗估计没有人不识。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楼兰终不还。
张居正点头,他心里大概能猜出几分,于是说道:“子理,皇上是给你压担子呢,咱们这位皇上还有将军梦啊。”
“咱最初也这么想的,自古少年多壮志,叔大,皇上长大啦。”
今天是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张居正漠然。
皇上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