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放人!”
大伙齐声呐喊,给高虎施加压力。
高虎围是硬气的很,就是不放。
村民也不敢贸然上前,高虎也不敢强行突围。
双方就这么坚持着。
“啊!”
只听一声长啸,卞东秀的娘子扑向了瘫倒的儿子。
卞志本来身体就不是多好,再加上吃不饱饭营养不良,方才有被拳打脚踢打了一顿,便支撑不住躺倒在地上。
“我的儿,我的儿啊,你醒醒啊,快醒醒。你要死了,娘了怎么办啊。”妇人号啕大哭。
一男子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他是本村唯一的土郎中,卞东旭,与卞东秀是远房的表亲。
他赶忙给卞志把脉。
“嫂子先别哭了,让咱好好把脉。要不听不好。”
妇人捂着嘴小声的哭泣。
卞东秀也来到他身边,焦急的盯着卞东旭。
半晌,卞东旭哀叹一声,站起来拍拍卞东秀的肩膀安慰的说道:“大哥,准备后事吧!”
卞东秀猛的瘫坐地上,痴痴的望着儿子得身体,眼泪瞬间狂涌。
妇人再也节制不住,扑在卞志的身上一边捶打一边嚎哭:“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你死的冤枉啊。”
接着妇人猛的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高虎:“我杀了你,给我儿子报仇。我跟你拼了。”
高虎也傻眼了。他没想到卞志这么不禁打,怎么就死了呢。
看到妇人扑来,他赶忙躲闪。
人群中又是一声大喊:“官差杀人啦,他们不让咱们活啦,乡亲们,咱们不活啦。杀了这帮狗娘养的。”
轰!
“杀,啊!”
村民再也不能节制,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扑了上来。
几名官差傻眼了,这怎么办。
他们纷纷看向高虎。
高虎试图让自己冷静,可腿脚已经不听自己使唤。
“还愣着干啥,跑啊!”
这个时候还哪有跑出去的地方。
四面八方全部被村民封堵,官差只有认打的份了。
啪啪啪。
啊!
呼喊声,喧嚣声,惨叫声,哭泣声,嘈杂纷乱。
人们被逼疯了,他们疯狂的殴打官差。
高虎被打的最为严重。
眼看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都给我住手!”
一声爆喝,惊醒了疯狂的人们。
村民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百余名官差包围了。
高喊的那人骑在马上,冷冷的看着村民。
马儿来回的垛着马蹄,打着喷嚏。
在他的身边是衣着官服的知县庞应龙。
他听到消息立刻找到邢捕头,让他召集所有的官差赶了过来。
官差分开人群,庞应龙来到高虎的身前。
邢捕头蹲下摸了高虎的脖子,对着庞应龙摇摇头。
庞应龙忙挥手。
邢捕头吩咐一声,几名官差将受伤的同伴抬走治疗,顺便将高虎围带走。
庞应龙扫视人群,半晌没吭声。
候师爷跟随他多年,明白东主的心思。
于是他上前耳语:“东翁,此事难办了,这么多人参与殴打官差,传出去就是民变,对东翁考核有损。不若与卞东秀三日处理好后事,让他再去县衙分说,顺便让邢捕头多当打听,看看是谁在从中作梗,煽动是非,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将其拿住。其他的事等了解清楚后,在一一处理。”
庞应龙点点头,他唤过邢捕头,说了几句。
邢捕头带人走了。
庞应龙走到卞东秀的身边,亲切的说:“本县还是来迟了一步,如今酿成这般解决,另郎的死,本县深表遗憾,人死为大,你节安顺便。这点算是本县的一点心意。你留下。”
卞东秀如同死人一般,庞应龙硬是将银子塞进了他手中。
与卞东秀木然不同的是他的娘子。
妇人恶狠狠的扒开他的手心,将银子拿在手上,用力的掷到庞应龙的身上:“狗官,不用你假惺惺。死的又不是你儿子。那高虎还不是你的一条狗。如今我儿死了,他高虎过不过今日,算是一命抵一命,我儿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你这狗官,待我儿下葬之后定会去开封府告你,你给我滚!”
庞应龙忍着火气摇摇头,要不是师爷拦着,他恨不得给妇人两巴掌。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他不得不忍了。
地上的银子闪着光亮,妇人没有多看一眼,庞应龙更加不在乎。
分开人群庞应龙骑上马走了。
候师爷将老太爷叫到跟前。交待了几句,也走了。
不明所以的村民以为结束了,便也纷纷回家。
好心的乡亲搀扶起妇人,又在他们家找了个床板,将卞志抬在上面。
老太爷捡起地上的银子,走到卞东秀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