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皎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苏彻心知肚明。
虽然不知道这个名为齐皎的魔门弟子是如何联想,但是到底让她猜出了一些端倪。
的确,自己的玄门手段之中还是残留了太多属于黄天道的“风味”。
而自从地官仙府一战之后,“苏彻”的特点和修行脉络一定会被各方势力仔细审视,甚至会将某些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特质进行归纳总结,下发到门下弟子手中。
事涉地书,关乎到了许多大能人物的超脱之路,那可是从地仙到天尊的关键一跃,试问谁人能够真的放弃?
要命的东西。
苏彻缓缓吐纳一番。
跟白凝脂一番交手,当真让苏三公子收获不少,这可是真正跟长生真人交手,特别是燕无归与血清罗两人所展现出来的手段,更是让苏彻颇有见山非山,见水非水的顿悟。
这两人虽然是步虚之身,却也给苏彻指出了下一条修行之路的方向。
修行人的所谓境界和次第,当真是天魔编造出来的知见障,对法则和自我的不断挖掘才是最重要的价值。
“苏彻。”
这两个字从自己嘴巴里冒出来,苏三公子周身说不出来的别扭。
“你觉得我是他?”
“很像。”
齐皎看着苏彻,她眼中一片澄澈,仿佛一个全无心机的少女。
“我见过苏彻,他走得是纣绝阴天秘箓的路子,黄天道出手,气象是藏不住的。”
血清罗得了女修白芮与腾蛇,面色渐渐恢复正常,但是刚才那一战的负担却不是这样好消解的。
“阳兄的魔功诡秘,长生升仙图的威能诸位都见过,苏彻若是有这样的本领。”
血清罗嘴角微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第一个杀他的就是郁离子。”
“我倒是听说那位郁离子也是自身难保。”
齐皎目光定在苏彻身上:“证道长生之时遇到了那罗延,大力无畏天魔王到底也是有字号的末法主,从根子上就受了重伤,就算是回转黄天仔细调养,近来倒是颇有些身染魔劫的传闻出来。”
“那位与咱们北地的因果,若是当真死在魔劫之下,不知道多少人要大宴宾朋。”
血清罗畅然一笑。
苏彻却是心底略微一惊。
老师那边出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几个魔崽子多半是在诈我。
“我也曾听闻黄天道的名头。”
阳髓看着齐皎:“师妹不如将话讲明白一些。”
话说着,苏彻瞧向另外一边的燕无归。
血清罗的手段已经见识过了,这位破军鬼戟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如果现在就要翻脸,恐怕自己要遭重。
齐皎眼波流转。
“小妹当然知道阳师兄不会是苏彻,法灭尽魔主的加持就是最好的证明。更何况据小妹所知,悲怒天前辈对阳师兄也是十分欣赏。”
她笑着说道:“只是我这里有个筹谋,不知道三位师兄意下如何。试问魔主怎么会加持一个玄门弟子,而加持过后的玄门弟子还会是当初的那个人吗?”
这就是最简单的话语,如果阳髓真是苏彻,经过了法灭尽魔主的加持之后,那地书早就成了法灭尽魔主的囊中物,还用别人忙前跑后?
更不要说要骗过悲怒天这等魔头要费多少功夫,真是苏彻,地书已经在北极元宫搁着了。
“这丫头一肚子鬼主意。”
燕无归这句话轻飘飘的,听着不像指责,更像是一种鼓励。
“咱们这些人之所以一猛子扎到南荒,找的可不是这个姓白的,列位师兄不如想一想,那位白妖神从安坐东海静养到沦落南荒,被各路神仙当兔子一样撵,到底是为了什么?咱们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血清罗与燕无归这样的“大人物”来到南荒,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地官仙府之战中直面钧天魔主,如今已经身遭重创的太古妖神孑遗,白泽。
染化一位上古妖神,对于任何魔门步虚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诱惑,更何况以此为机,进一步窥伺钧天魔主之法理脉络?
苏彻望向齐皎。
这小娘子倒是好狠辣的心肠。
“白泽能为了地书舍了自家的逍遥岁月,若是苏彻现身南荒,诸位说能不能引出来白泽?”
齐皎说着望向另外一边的阳髓。
“若是阳师兄愿意演上一场,啧啧,我看大事可成。”
“这是什么糊涂主意。”
苏彻如何能让齐皎如愿。
“盯着白泽的只有咱们圣门中人,盯着那个苏彻的又有多少?只怕是钓来的不是白泽这样的废物,来的若是玄门地仙,有几个脑袋能赔进去?”
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