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羽？”

凤羽没说话，往前走去。

江行舟一急，往前追去，拦在凤羽面前，神色有些郑重，凤羽在她开口之前打断他：“那你不要来得太晚”

江行舟倏得神色就柔和下来了，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我怎么敢？”他的大医官过两年就长大了，他怎么敢呢？

山下小溪边。

越灵清已经在溪边坐了许久了，不远处的鱼儿在地上扑腾着，眼见着就要扑腾回小溪里。

方才山上的一幕一直在越灵清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不喜欢江行舟，从第一次见就不喜欢。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他与凤羽心神相通？可他为何会排斥凤羽喜欢的人？这有些不合理。

他第一次见钟离的时候，钟离救了他们，还给了他一颗红色的丹药，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凤羽的心头血凝成的。

钟离让他吃下那粒丹药，并告诉他，他会第一眼认出凤羽的，随后传授了一月有余的医术，便离开了。

在石塘镇的那一夜，他果然第一眼就认出了凤羽。

可是，他为什么会排斥江行舟呢？后来的某一日，他终于知道了。

“灵~清，灵清”

越灵清的思绪被乐归打断，他转身看向身边的乐归，笑了一笑，怎么没有人发现，乐归长得有些像凤羽？虽说乐归脸上肉乎乎的，人又傻又呆，可就是莫名的像凤羽，他从没跟别人说过这话，他觉得旁人会认为他眼神有问题。

“怎么了？”

乐归指着最后一条蹦回小溪里鱼：“鱼，鱼”

“没事，我们不在这里用饭”

“那～在哪？”

“嗯，阿姐会带我们进城吧？”

只有凤羽不在的时候，越灵清才会称阿姐，乐归其实一直不明白，不过他也不想明白。

“你为什~么，不，不喜欢，那个人？”

越灵清一怔，原来，他这么明显吗？乐归都看得出。

越灵清没有回答，只是皱了眉：“怎么说话又不利索了？不是跟你说了好多次，说话前先把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一遍，然后大胆的说出来，这样就会好很多吗？”

乐归低了头，样子有些可怜。

“你这样不行，阿姐会不喜欢的，她不喜欢就不会让你跟着了”

乐归一抬头，眼中续满了泪水，越灵清目光一凝，就是这双泪眼，和凤羽太像了。

多少次凤羽意识不清醒时，就是这样一双泪眼。

乐归吸了一下鼻子，突然高声道：“我记得了！”只是话音中夹杂着埋怨。

“你记得什么了？”

两人转身，不知何时凤羽和江行舟已经过来了，越灵清视线扫过两人拉着的手，没有说话。

乐归一溜小跑，跑到凤羽身边：“阿姐，鱼都没~了”

凤羽心底暗笑，面上却疑惑道：“我又不吃鱼”

乐归小脸一跨：······

“走，我们去郁州城”

凤羽示意江行舟先去牵马，然后走到越灵清身边：“你怎么了？在别扭什么？”

越灵清猛地后退一步，凤羽眼一抬，欸，又躲我？她在往前一步，凝神去探。

谁知越灵清拔腿就跑，他不跑没事，一跑凤羽有些恼火了。

“乐归！乐归救我！”

“你站住！你跑什么？”

“乐归！！”正在带着江行舟套马车的乐归，闻言手中缰绳一扔，身影一闪，就到闪到越灵清身边，张开手护着他，俨然一副老母鸡护小崽的神情。

“乐归你给我让开！我今天非得知道原因”

乐归有些害怕，说话又开始不利索了：“你，你，你别，别欺负他！”

凤羽看着这个又开始结巴的，还有他躲在他身后的越灵清，有些头疼了。

江行舟看着远处的场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面色复杂的站在原地。

“江行舟！你快来！”

“快帮我逮住他们！”

江行舟这三个字无疑又给他一颗定心丸，他身影一闪，就要近前，乐归转身拉上越灵清就跑。

“哇啊啊啊····”一边跑还一边哇哇大叫，眨眼间，钻进了一旁的树林中。

凤羽气笑了。

江行舟落在凤羽身边：“怎么了？”

凤羽难得的孩子气：“他们欺负我，你怎么不早点过来？”江行舟满目柔情，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哄道：“咱们不跟孩子计较”

两人相视一笑。

江行舟套好了马车了，那两位还没有回来。

两人便上了马车。

“要不要去找他们？”

“不用，乐归经不得饿，会回来的”

江行舟视线又落到凤羽的唇上，他喉咙一滚，咽了咽口水。

“你饿了？马车里有糕点你要不要吃？”

江行舟清咳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