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陈翰林看着陈乐道,直言道,他不怎么会拐弯抹角。
陈乐道吃完往身后一躺,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可以啊,没问题,我已经打点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入职。”陈乐道懒洋洋说道,甚至打了个哈欠。吃完有点想去补一觉。
“不过你伤好利索了么?你是去当巡捕,说不定一上任就会遇到个蟊贼啥的,伤要是没好利索,倒时可得吃苦头。”
陈乐道瞅了眼他受伤的手臂,觉得陈翰林可能把他的工作想得太简单了,难得好心地提醒一句。
“我伤没事,差不多痊愈了。在家待了这么久,再待下去人就得发霉了。”
陈翰林挥了挥手臂表示已经无事,神色认真道,他能相信自己胜任巡捕这份工作。
陈乐道又仔细看了看他。
别说,陈翰林确实胖了不止一圈,养伤期间他妈真就给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呵呵,行,老待着也不是事,正好出来工作减减肥。”
陈乐道笑了笑,打算先给陈翰林介绍介绍他接下来的工作。
“虽然在巡捕房给你找了个活,但职权可不高,你去了得从最底层干起。”陈乐道先给陈翰林敲了敲紧钟。
巡捕房底层的生活怎么样,陈乐道也不是很清楚。但像街巡组这种,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脏活累活多半都是丢给他们。
现在的巡捕房不比以前,法巡捕房刚成立的时候,巡捕都是威风凛凛的,手中权柄不小。
之前和薛良英聊天的时候,他俩说起过这个,那时候的巡捕每人都有一个牌牌,象征巡捕身份。
西捕一号和西捕二号就是巡捕房的头头,手下有十多个华捕和安南捕。
能担任华捕的人要么是在租界有影响力,吃得开,要么是能力很强,要么就是家里有关系。
华捕在当时又被称为包打听,听这名字就知道啥意思,手上没点本事,在租界吃不开的人想当巡捕是有难度的。
华捕手下还有其自己招来为其跑腿干事、侦办案件的伙计,被称为三光码子,码子这词亲切中带点狎昵的意味,是上海人专门的名词,
当时尚别说巡捕,就是在巡捕手下当个三光码子,走在大街上都是倍儿有面子的事。
三光码子不领薪,不拿饷,连巡捕房花名册上都不会有名字,属于三无员工。
但就是这样,三光码字也能顶着上面巡捕的名字,巡街拿人,但凡逮着个人,说上一句“跟我到巡捕房里去”,便能将人吓得魂灵出窍,屁滚尿流。
现在不行了,巡捕在普通平头百姓面前虽然依旧能威风八面,但要是跟帮派成员起了冲突,人家左手刀右手枪,还真就不一定怕你个臭脚巡。
陈翰林入了巡捕房,穿上巡捕制服,巡街时但凡遇到不平事,多半是要管上一管的。
上海滩最不缺的就是不平事,陈翰林的锐气性子在大街上磋磨段时间,想必定能把他的天真理想主义给磨掉。让他变得成熟起来。
刚从学校步入社会的人多半都是陈翰林这种愣头青,陈乐道倒是不着急,他现在挺好奇陈翰林在街巡组待上一段时间后会有怎样的改变。
陈翰林脸上带着不怎么明显的笑容,见事情这么容易就搞定,顿时自信满满。他已经迫不及待要为租界的治安贡献自己的力量。
陈乐道微微笑着,突然感觉陈翰林这种有文化的愣头青也挺不错,一番锻炼后就是个人才。比他歌舞厅那些还要教着从头识字的伙计们更有潜力。
从家里出来,陈翰林坐着陈乐道的车到了警务处。下车后紧跟着陈乐道进了警务大门。
进门时,站岗的两个巡捕笑着招呼“道哥早”“道哥来啦”的话。不仅是巡捕房的人,刑事部、政治部的人同样都是笑着跟他打招呼。陈乐道也是微笑点头示意。
这是他在警务处这段时间的成果。
见着那些人客客气气地跟主动跟陈乐道大招呼。并且言语中中充满客气。陈翰林不由诧异地看着陈乐道,这人有这么好吗?
“你在这里好像......”
“混得不错?是吧!”
陈乐道接过陈翰林的话。
“......”
文化人能说“混”这个糟糕的字眼吗!
我想说的是“人缘好”啊!混蛋!!
陈翰林不知道该说啥了,这人确实挺不错,就是太......太不拘小节了。
“走吧,我带你去见你在以后在巡捕房的老大。”
这话说地一点也不公家。
陈翰林心中吐槽一句后,乖乖跟在后边,眼睛余光打量着警务大楼的内部,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进入巡捕房地界后,他看到的人就都变成了穿巡捕制服的。
头上带着帽子,帽檐上侧是一圈白色,然后是黑色圆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