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收起,猛然想起现在那个法国督察也被调走了。看了看剩余的大洋,索性又从中数出一百个大洋。
街上摊贩的例钱虽然一直都是他们街巡组在收,但其他组的人也都知道。内中分配的事新巡长早晚会知道,与其将这钱留下,不如拿来做个顺水人情。
一百大洋已经装满钱袋,他又从抽屉中取出一个装上。这些都是他为了装钱特意准备好的。
两百大洋,应该够了吧!
双手各拿着一只钱袋,他掂量着其中分量。
心中想着够了,刚放下钱袋,转念一想却是又觉不妥。
巡长新上任,是不是该给份见面礼来着!?他摩挲着下巴,眼珠骨碌碌转着。
听说这位新巡长在警务处关系挺硬,要是不硬,只怕也当不上巡长。而且我和他毕竟不熟。
心中觉得不太妥当,目光再次瞄上钱堆,又看了看两袋子大洋。索性再次伸手拿起一个钱袋装起钱来。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只要跟巡长把关系处好了,以后还怕没钱赚吗!
那几个家伙都把他当傻子,只怕还等着他跟巡长闹呢!
尤其是方脑壳那家伙,外表憨厚老实,内心焉坏焉坏的。
刘海一边装着大洋,心中一边想到,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想晃悠谁!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那天他们议论那位新巡长,方脑壳就转身避而不谈,那家伙就特么喜欢装清高,搞得整个捕房就他一个好人似的。
每次分钱,也没见他不要!
一百大洋很快装好。三百大洋一去,桌面的钱顿时少了一部分。这已经差不多是三分之一的钱。
“我就不信他能对三百大洋视而不见!”
再大的仇怨,在三百大洋面前也得化解。更何况他们之间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瞅着慢慢的三袋子大洋,刘海顿觉妥了,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自己能跟朱万处成穿一条裤子的关系,更别说这个年纪轻轻的巡长,他刘捕头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满意之处,嘴角笑容逐渐灿烂。
将桌面的大洋收起放好,刘海拿着三个钱袋走出办公室,他要亲自去给巡长送上一份惊喜!
陈乐道正在办公室想着该怎么把刘海的位置给陈翰林腾出来,同时思考着该怎么朝底下那些巡捕动手。就这么突兀的去查,他总感觉差了点什么。
那些小鬼子开战,不也还要装模做样自导自演地搞点不要脸皮的理由出来吗。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身为礼仪之邦国度之人的他,得向那群家伙学习。
正沉思着对策,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乐道从思考中退出,看了看门,是陈翰林吗?
正如当初法布尔上任警务总监一样,捕房的人对他这个新巡长缺乏了解,如非必要,都不会在他面前来转悠。
“进来。”陈乐道说。
门被推开,穿着黑色号服的刘海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
陈乐道看着他,心中生出疑惑,想不通刘海这满面笑容地是在闹哪出。他不记得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刘组长,有什么事吗?”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刘海问。
他不喜欢叫捕头这个词,这词语太复古。都民国了,这词已经落后一个时代,跟不上潮流。
“巡长,是有点事。”刘海笑着说道。
陈乐道打量了他两眼,不知为啥,他感觉此刻的刘海有些似曾相识,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是谁来着......
对了!韦正云!就是那个工具人!
两人不是长得像,而是两人的笑容,隐隐都透露着相同的意思。
“坐吧。”陈乐道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谢谢巡长。”刘海赶紧道。跟在那些巡捕面前威风八面时的他如同两个人。
“什么事,说吧?”陈乐道问。
“巡长,这是咱们辖区的商贩为了感谢我们保护他们不受那些帮派分子侵扰,特意凑起来的一份心意。本来您和督察是一人一百大洋,现在督察不在,你挑着咱们捕房的大梁。所以这两份都是您的。还有这一份,您上任巡长,事情匆忙,兄弟们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份是特意恭喜您上任咱们捕房巡长的礼物。”
刘海脸上带着笑容,口中的话说得很是漂亮。
看着被推到面前的三个钱袋,陈乐道眼睛眯了眯,眼中闪过一道波动。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抬头看着刘海,陈乐道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
“你说这是捕房辖区的摊贩凑来慰问捕房巡捕们的?”他说。
刘海一听连连点头,心中直道这巡长道行不浅,他怎么就没想到慰问这个词了。这词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