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陈乐道回头看向方山,方山不知什么时候又把目光朝他这里看来。他朝方山挥了挥手。
让赫克托这么一闹,训练场上变得安静了许多。被陈乐道注视着,没人再敢说话。陈乐道此刻在他们心中神秘到了极致。
当你不知道一个人有多厉害的时候,只需要看看洋人对他的态度。赫克托对陈乐道前后的态度转变,让这群被念到名字的人绝望,让没有被念到名字的人警醒。
洋人被他吼了都得赔着笑脸,他们有什么本事敢去跟陈乐道讲道理?本来想着事后要去找陈乐道理论的人,此刻全都打消了自己危险的想法。
就连一组捕头黄安,此刻都放弃了再挣扎一下的想法,还是认命吧!
自己干过的那些事,没有被追究,也应该见好就收了。
将手中最后一份解聘书的名字念完,方山目光投向陈乐道,眼中带着询问之色。
陈乐道点头表示不错,大步走了上去,方山赶紧退到他身后,他此刻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站在后面,方山是心中又惊又怒,在最后几份解聘书中,他竟然念到了两个三组之人的名字。
那两个混蛋到底干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方山毫不怀疑,他念到的这些名字肯定都不是无辜的。五个小组中,他所知道的那些干过过分坏事的人,名字全都在这些解聘书中。
一个两个可能是偶然,但全都在,那就是必然了。
虽不知道陈乐道的消息从何而来,但他对此已经深信不疑。
让他感到愤怒的是,三组竟然也有人在其中。他们三组没有自查,但现在看来并不是陈乐道对他们特别照顾。而是早有打算。
“那两个混蛋,”
方山忍不住捏了捏拳头,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手下即使没有什么好人,也绝对不会有坏人。但没想到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瞒着他干坏事!
那些解聘书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三组的两人自然不可能是个例外。
“刚才的念到名字的人,一会儿自己来这里取你们的解聘书,然后脱下你们的号服,从今天开始,你们不再是巡捕。
当然,有不服气,觉得被冤枉了的,可以来找我。到时候我们一切按照程序走。如果冤枉了你,我亲自给你斟酒赔礼。没冤枉,该入狱入狱,该枪毙枪毙。”陈乐道冷冷说道。
“没念到名字的,我希望今天的事情能给你们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的巡捕生涯,多干点实事,少搞些歪门邪道。”
“好了,解散!”
陈乐道不再多说,说完便走下高台离开训练场。身后不少双眼睛看着他,有想追上去的,但始终没敢迈动自己的脚步。
方山拿着那两张三组之人的解聘书,直接跳下高台,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两人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们两个混蛋!都瞒着我干了什么!!”
方山沉着脸两份解聘书摔到两人身上,狠狠地踢了两人一人一脚。仍旧不解气。
两人低着头一声不吭,牙齿紧咬着,他俩双眼通红,眼中噙着悔恨的泪珠。
方山顾不得怒骂两人,赶紧朝陈乐道追了上去。陈乐道刚走进办公室,反手就要关上门,方山一只手从外面伸进来挡住门。
陈乐道看了他一眼,松开门让他进来。
“巡长,我——”
陈乐道挥手打断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坐。”说完,他走到靠着墙壁的长桌上给方山到了一杯水。
将水递给方山后,陈乐道才说道:
“你是为你们三组的那两个人来的?”
方山敢紧点头,着急快语道:
“巡长,我不是怀疑他俩是冤枉的,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干了什么,他们在三组一直都很老实——”他双手捧着陈乐道给他倒的温水,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
陈乐道对他摆手,道:
“你这不还是觉得他俩是冤枉的吗!”
说着,陈乐道起身走向后面的办公桌,在桌上一堆资料里翻找了下,拿出两份资料来,走回沙发处递给方山。
“看看吧。”陈乐道没有多说。
方山赶紧放下手中水杯,拿着资料看起来,看着看着,他眉头渐渐皱起,脸色沉了下去。
这资料上所有的东西都写得有理有据,不是胡编乱造能写出来的。
“画人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两个被辞退,可没被冤枉。”陈乐道翘起二郎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对不起,巡长,是我没管教好他们。”
方山放下两份资料,低下头不再为两人辩解。这上面的东西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伪造的。他第一次在陈乐道面前露出如此正经的脸色。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