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会一文不值。
冯敬尧这话说得很直白,他是真有几分担心陈乐道太拿那个法国籍当回事,要是这样,那早晚会翻车的。
他在法租界待了这么多年,对那些法国人的秉性,他可清楚的很。
没事时,他们可以你好我好,有事时,可就记不得你是谁了。
说起这个,冯敬尧心中也有点费解。
陈乐道又不是法布尔儿子,为什么法布尔对陈乐道却是如此偏爱呢!
居然会帮着陈乐道去顶日本人,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
冯敬尧想不清这个,陈乐道也没有给他解释的想法。
此刻听完冯敬尧的话,陈乐道笑了笑。
冯敬尧的意思他当然清楚,不过没把握的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做呢。
如果不是自己背后有法布尔撑腰,他又怎么可能逮着一个日本人就杀一个呢。
他可没那么莽。
对自己国籍的身份,陈乐道可是有着深刻认知的。这玩意可以利用,但不能真正当成倚仗。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明在警务处有了不错的前途,但还是一心发展夜未央的原因。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要想打小鬼子,还得靠自身硬。
见陈乐道一幅心中有数的模样,冯敬尧也不在这事上多说。对陈乐道,他还是放心的。
这小子滑溜起来,连自己都握不住,没那么容易吃亏。
提醒完陈乐道,冯敬尧又将话题放回法布尔这件事上。
“罢工的事确实可以结束了,这里毕竟是法租界,不能逼得法布尔狗急跳墙。
只是法布尔那老黄毛还真敢想,让我检讨呵呵,他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没弄请现在到底是谁求谁啊。”
冯敬尧说到这摇了摇头,竟是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讥讽的味道。
但凡不是脑子被门夹了,都不会说出这么蠢的话来。
陈乐道听到冯敬尧这话,心中汗了一下。
“”
您老刚才还说洋人势大呢,现在就一口一个老黄毛了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这事怎么处理合适?”冯敬尧摇头笑完,又对陈乐道问。
虽然一直都知道陈乐道这小子不错,但真决定要收这小子当女婿后,还是得自己亲自考察考察。
祥叔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充当着吉祥物,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他嘴角不由挂出浅浅的姨母笑。
陈乐道沉吟几秒,不一会儿,他道: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缓和您和法布尔的关系。要做到这一点,你们双方都得做出让步。
法布尔那边应该还有些可以退让的余地,但也不会太多。
现在他身上的压力不所以他愿意做出一定的退让,但如果商会这边一步不让,法布尔肯定也不愿意。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结束这事的台阶,我看,您不妨送他一个台阶。”
陈乐道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努力不让冯敬尧觉得哪里不妥,这老头毕竟老了,说不定哪里就会有点玻璃心。
陈乐道感觉自己也挺累。
面对法布尔的时候,得让法布尔觉得自己是他站在一起的。
和冯敬尧在一起时,又得让冯敬尧觉得自己和他才是一条心。
做人难啊!脚踏两条船就更难。
“台阶,”冯敬尧听完笑了笑。
对嘛,这小子还是有点眼力的,现在需要台阶下的是法布尔,可不是自己。
法布尔那老黄毛话里话外好像都是自己在求着他一般,这不是扯吗!
冯敬尧对陈乐道说出的话有有几分满意,轻轻点了点头,示意陈乐道继续说下去。
“法国人都是很骄傲的,他们都不愿意承认错在自己这边。
依我看,我们不妨找人代笔一篇保证书,上边言明这次的事情是误会,然后保证商会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这样就给足了法布尔面子,他也能说服自己放下这事。
当然,这份保证书不上报,只是作为您和法布尔之间的一份信件,算是表明一下您对这次事情的态度。
这样法布尔也就有了结束这事的台阶了,不会让他有一种他向你低头的感觉。”
陈乐道说完看着冯敬尧,等着冯敬尧给出个反应。
其实法布尔和陈乐道说的是让冯敬尧写一篇认错书,不过陈乐道可不敢真对冯敬尧说“认错书”三个字。
让冯敬尧写认错书,这样你让冯敬尧的老脸往哪里搁。
冯敬尧听完陈乐道的话笑了笑,点了点头。
他对陈乐道这个主意还算满意,如果只是给法布尔一个台阶,写份保证书他还是愿意的。
毕竟别说是他,哪怕是国党的那些人,面对洋人的无理要求时,该低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