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不爽都消散了不少。
祥叔跟随冯敬尧多年,对冯敬尧早已是熟悉得跟亲儿子一般。
可以这么说,冯敬尧那只脚先迈进厕所,祥叔就知道他是要拉什么样的屎。
此刻发觉到老爷身上的微妙变化,祥叔脸上的笑容更甚。
老爷对陈乐道满意,这对祥叔而言没有更好的事了。
冯敬尧可不知道祥叔心中的小九九,想到陈乐道刚才问自己的问题,他轻轻一笑。
“谁赢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不管谁坐了这天下,在上海滩,我冯敬尧,依然是冯敬尧!”
看着冯敬尧此刻自信又傲娇的模样,陈乐道却是在心中替他叹了口气。
老头,话不要说满了啊!
要不是我来了,你可等不到那一天。
坐天下的人是谁还不明朗,你就得嗝屁在强哥的枪口下。
而且就是不死,等坐这天下的人真正明朗了,你只怕也是跑路跑得比谁都快啊!
冯敬尧当然不知道陈乐道心中所想,说完上面那番话,他又接着道:
“你还记得当初我那批枪吗,就是你帮李望麒找回来的那批枪。”
李望麒那批枪?
陈乐道眼皮一跳,当初横三就他用那批枪,借李望麒的手给干掉的。
他怎么可能忘了这事。
只是这老头突然提这事干嘛?
见陈乐道点头,冯敬尧便继续说道:
“当初那些枪并不是我自己要的,而且李望麒经手的那批枪,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以。”
“一部分?”陈乐道心中一惊。
当初那些枪足足有六箱,而且不是步枪就是手枪,每个箱子都是可以装不少的。
六箱加起来,可也不算少了。
但这仅仅才只是其中一部分,那剩下的还有多少?谁又能吃得下那么多枪?
见陈乐道皱眉思考,冯敬尧只是抿嘴一笑,便将答案说了出来。
“那些枪是山西那边要的。”
“山西?煤老板?”
“梅老板?”冯敬尧皱眉。
梅老板一个唱戏的,和枪能有什么关系?而且梅老板和山西有什么联系?
冯敬尧一时没弄清陈乐道的逻辑。
“额,不是”陈乐道赶紧摇头,直言口误。
不过冯敬尧见他这模样心底却是更加狐疑。
这小狐狸那样子可不像是口误的模样。而且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冯敬尧将梅老板这事暂且记在了心中,想着事后好好查一查,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您是说当初那批枪是阎要的?”陈乐道再次说道。
“不错,”冯敬尧点了点头。
不过陈乐道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山西那边不是有兵工厂吗,怎么还会找您买枪?”
“那我怎么知道,我只负责买卖,至于他为什么找我买,买去做什么,这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了。”
冯敬尧轻笑着,毫不在乎地说道。
陈乐道听到这话讶然了一下,但也紧跟着释然,那边买枪去干啥,确实不是他需要考虑的。
“您是看好山西那位?”陈乐道小心翼翼地问,他心中还真有点担心。
这老头可不能把路走窄了啊!
山西虽然富甲北方,又有太原兵工厂门类齐全的军火生产体系,那位光看纸面实力确实像那么回事,军队的装备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真论起来,那家伙可真的可以算是领袖口中的纸老虎。
但凡知道点小米加步枪的故事,就会知道装备什么的,虽然重要,但在这年代,也不是可以用来定顶乾坤的倚仗。
要是支持他,那可就等着被常校长收拾吧。
要说山西那位的军队,陈乐道唯一有印象的,也就是358团的云飞兄了。
除了云飞兄,陈乐道可就真的不太了解了。
当然,陈乐道不了解不代表就不存在,未来的抗日战争中,晋绥军也血战过。
忻口战役中,人家也是出了大力,立过大功的,不能一股脑的就把人的功劳给抹杀没了。
言归正传。
陈乐道正担心冯敬尧支持山西那位,把路给走窄了。
就算你不能慧眼识英雄,力挺红党,那也不能看得太偏了。
常校长现在可还如日中天呢。
看着陈乐道表情,冯敬尧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竟然还操心起自己来了。
“我说了,他们谁坐这天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不管谁,只要愿意和我做生意,我就不会拒绝。”
冯敬尧如今也算是家大业大,他可不会去干傻事了,就算他真要支持一位,也不会傻乎乎的身在上海,心在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