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是阴的,空中厚厚的云层像一块没有缝隙的幕布,将太阳给遮得严严实实,不漏一丝带有暖意的阳光。
这里如果硬要来一个比喻,那太阳就是性感火辣的小媳妇,云朵则是憨厚中带着点小心机的老公,不舍得让别人多瞧自己媳妇一眼,他关上门,拉上窗帘,自己躲在屋内悄悄的欣赏。
白云,也是自私的。
陈乐道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窗外的光照射进来,天上那自私的云这时候倒也做了一件好事,这些不知是几手的光线落在书本上,不会显得刺眼,让看书的人感觉很舒服。
陈小君趴在陈乐道的办公桌上,手中的钢笔在纸上沙沙划动,这里的“沙沙”并不是一个形容美好的词,而是钢笔的尖笔头在纸上划动的刺耳声音。
每一笔,都是真正的“铁画银钩”,带着浓浓的“杀气”。
被摁在这里练字,不能去俱乐部玩枪,让陈小君很郁闷,但她不敢向老板抱怨,只能在纸上一笔一笔的发泄。
每一笔,都蕴含着她浓厚的情绪。
至于章小君,她坐在陈乐道旁边的沙发上无所事事。
事实上,跟在陈乐道身边,她大多数时间都是无所事事的,得自己想办法打发时间。
这种摸鱼划水的工作让有些人羡慕得发狂,但这让人羡慕得发狂的工作却让章小君闲得抓狂。
革命尚未成功,怎能摸鱼划水!!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负罪感的工作,让自诩地下工作者的章小君很不是滋味。
今天章小君出门时忘了带书,所以现在就只能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玩着左手拍右手,右手拍左手的幼稚游戏。
三人各干着各的,屋内很安静,不过这份安静很快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打破了。
“咚咚咚!!”
陈乐道抬头看了看,说了声“进”。
邓程文推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干啥。”陈乐道看着邓程文道。
“巡长,街巡组从街上抓了两个日本人还有一个中国人回来。”邓程文道。
“日本人?”陈乐道立刻捕捉到这句话中的重点,他放下书,歪着的身体坐正了些。
“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无所事事的章小君和趴在桌上练字的陈小君都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陈小君眼中甚至闪过一点亮光,她感觉自己或许又可以少写点字了。
“额”邓程文看了看陈乐道,犹犹豫豫的一时没说出话来。
“额什么额,有什么说什么!”陈乐道皱了下眉头,这小胖子今天怎么娘们唧唧的。
邓程文见状,不敢再支支吾吾了,赶紧道:
“好像那个中国人是个小偷,他在街上偷日本人的钱,当时陈组长正好带着人在那里巡逻,那小偷偷东西的过程被陈组长正好看见了,他就将人都给带回来了。”
“什么,偷东西?”陈乐道刚才轻皱的眉头变成紧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怎么都往他这里报。
陈乐道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小日本又勒不紧自己的裤腰带,跑到他的辖区来搞事情了呢!
空欢喜一场。
“就这事?”陈乐道再次把书拿了起来。
“嗯。”邓程文点点头,看着陈乐道,等着他的指示。
巡长怎么好像对这事不感兴趣。邓程文心里嘀咕。
“巡长,那个两个日本人怎么处理?”见陈乐道不说话,邓程文主动问道。
“什么怎么处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陈乐道随意说道。
既然不是对方不长眼地在他的地盘上闹事,那陈乐道也懒得收拾对方,没点拿得出手的理由,他也是不好动手的。
再说他毕竟是个讲理的文化人,不是愤青,哪能见一个揍一个。
“额,巡长,这个是按照捕房的规矩办,还是按你之前的处理方式处理?”邓程文小心翼翼地问。
陈乐道闻言,再次把书放了下来,眯眼看着邓小胖子。
“我的方式?呵,什么时候还有我的方式了?”
“那个之前在你手上犯事的日本人,不是残了,就是没了,所以你看这次”邓程文试探着说。
“”
陈乐道听到这里,总算是知道邓程文支支吾吾地到底想说什么了。
他气笑了。
这他妈哪个王八羔子在乱传谣言,什么在他手上犯事的日本人不是残了就没了,这他妈不是赤裸裸的诽谤吗!
“你都说了,那是犯事的日本人,这两个日本人犯事了吗!?”陈乐道沉声问。
“额,没有。”
“没有那你处理人家干什么,咱们这是捕房,不是不讲道理的帮派!作为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