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庆安静地坐在一边,冷眼旁观着屋内几人拍陈乐道的马屁,不发一言。
他看着其他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尽说陈乐道的好话,忍不住在心里冷笑。
一群没出息的怂货,只知道趋炎附势,这样如何能成大事。
常庆对几人那模样感到不屑,甚至有点想打干呕。
全都是些墙头草,尤其是胡畴!
之前还叫嚣着要当总探长,结果陈乐道一来,立即就萎了。
就这样式的还想当总探长,吃屎吧你!
常庆看了几眼陈乐道,脸上虽没表露什么,但心中却是冷笑不止。
不过是一个有点运气假洋鬼子而已。
攀上了法布尔,才能在警务处得意一阵子,但一时出头便洋洋得意之人,又岂能在上海滩中这种地方长久的混下去。
上海滩,像陈乐道这种一夜崛起之人,在黄浦江里被淹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足为奇。
常庆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发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对陈乐道谄媚的笑着。好像陈乐道就是他们大舅哥一般,
不屑之色在他眼中一闪而逝,等着吧,要不了几天,你们就会知道谁才能笑到最后了!
那天和冯文鸿见面,他们所进行的那些对话再次在他脑中浮现:
“常巡长,尽管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
我们得到消息,法国领事伯纳德就要离职了。
这个洋老头最是贪财,如果能在离职前再捞一笔,他绝对不会拒绝的。
这世上,还没有我们斧头帮买不到的东西。
只要三哥想买,那这个总探长就是我们囊中之物。”
斧头帮的老五放下酒杯,袖口在嘴巴上一抹,大声囔囔着说道。
老五这话虽然说得粗狂,但常庆没有半分不悦,相反很是高兴。
他知道自己来找冯文鸿,是来对了!
常庆自己没有渠道能直接坐上总探长的位置,但不代表斧头帮也没有这个渠道。
凭斧头帮庞大的势力,他们能搞到领事离任的消息并不是不可能,而且冯文鸿也没必要拿这事来哄他玩。
常庆他们的话,只要斧头帮愿意帮这个忙,他或许真能直接从巡长跳到总探长位置上去。
陈乐道这小子傍上法布尔,能成为代总探长,那他们直接找领事,没理由不能成为总滩站。
领事比总监,可还要高上那么一级。
“既然如此,常某先行谢过三爷。只要常某成为总探长,以后绝对唯三爷之命是从!”常庆当即表态。
只要能帮他坐上总探长的位置,别说唯命是从,就是喊爹,他都做得出来。
只要他成了总探长,那以后的事怎么发展,还不是他说了才算。况且在上海滩听斧头帮的话做事,不丢人!
而冯三爷,可是帮主的有力竞争者。
回过神来,常庆看了眼陈乐道,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代总探长,那就是代总探长,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总探长的!
会议进行了大半个小时,常庆抬手看了看手表。
快十一点了。
常庆咳嗽两声,“陈总,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这会,是不是可以散了啊?
毕竟咱们各个捕房,事都一大堆呢。”
谁有空在这里陪你这个毛头小子玩过家家!
陈乐道闻言看向常庆,瞧着他平淡的神色,嘴角一笑。
“也好,反正今天主要就是和大家认识一下,现在既然都认识了,就不必过多闲聊了。
时间也不早了,各自捕房的事情都很多,那我就不多留了。
这就散会吧。”
陈乐道一说散会,常庆很快便站了起来。
“陈总,我捕房还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就先走了。”常庆道。
“行,常巡长请便。”陈乐道笑着点了点头。
会议散去,屋内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起身跟陈乐道说了几句客套话后,都纷纷离去。
胡畴和庞安两人走在一起,出了警务大楼,庞安拉住胡畴,没让他直接上车。
“老胡,你给我交个底,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消息?
你对陈乐道那态度,可不像之前的你。”庞安问道。
在会上他虽然跟着胡畴尽说陈乐道的好话,但他心里,还是一团浆糊。
好话咱说了,但为什么要这样做,总得给个理由啊!
庞安看着胡畴。
胡畴看了他一眼,瞅着他疑惑的眼神,四下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
他拉着庞安走到自己车旁边,又四下看了看。
“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别直呼其名!”他先是针对庞安刚才直接说陈乐道名字的事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