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没长脑子?!”胡畴突然直呼其名,沉着脸怒声道:“谁都看得出来,如今这位陈总是要大力整顿巡捕房的,现在成立廉事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看看其他几个分区捕房的巡长,哪个不是在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过日子?
“你倒好,整天蹿下跳的,你是深怕廉事局的眼睛看不到你是吧?!
“你还想进廉事局?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想进廉事局喝茶了!!”
胡畴猛然将酒杯拍在桌,酒水撒到手,他理也不理,只是双眼瞪着胡云,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胡云让大哥突然的发火给弄懵了,他看着自己大哥,愣愣说不出话来。
他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大哥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的火??
“大,大哥,这事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陈总都任这么久了,不一直没什么大动静吗?而且廉事局也成立大半个月了,他们顶多就抓些底层巡捕,咱们这些高层可是一个都没出事。”
“你懂个屁!不知道什么叫做一鸣惊人吗?!就是因为他现在什么大动静都没有,这才更能说明他想整顿巡捕房的决心。
“现在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一边看着你这些人窜下跳,记住你们的名字,然后一边扩大廉事局的力量。等廉事局准备的差不多了,到时候直接把你们这些人给一网打尽,省事得很!
“你大难临头尚不自知,你不是蠢货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是什么!!!”
胡畴丝毫没收敛自己的声音,对胡云劈头盖脸的一顿猛训。
他现在后悔了,甚至很怕,他不该将胡云弄到总房科长这种显眼的位置,尤其是胡云还没有与这个科长相匹配的能力。
当初他可是差点和陈总争夺总探长的,而且胡云还一直在旁边撺掇他。这些事,天知道陈总到底知不知道。
陈总可不是马总,每次想到海滩关于陈总的种种传闻,胡畴就总是心里不安,尤其陈总任了这么长时间,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肯定是在憋一把大的,到时候发作起来,天知道都有哪些人会遭殃。
胡畴当初在陈乐道成为副总长后,虽然第一时间便放弃了争夺总探长的想法,并且有意朝陈乐道靠过去,但陈乐道怎么想的,他究竟是不知道的。
他这段日子在福煦捕房的工作态度,真可谓是兢兢业业,奋发图强,好似换发了事业的第二春。
趁着陈总还没发难,他得赶紧拿出点工作成绩来,至少得让陈总知道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就从给他近段时日打听的消息来看,这位陈总似乎真就是个那些学生说的海青天似的人物。
工作成绩出色,作风优良,嫉恶如仇,对待属下又好又狠。
干得好的,绝不吝啬奖赏,干得不好的,也是该批评批评,该罚就罚,该革职查办就革职查办,一点情面都不会讲。
不过胡畴不知道,他让心腹手下去收集陈乐道的消息。
那个手下之所以能那么快就收集全陈乐道的资料,其实全都是从夜未央俱乐部那里买的。
夜未央出售的消息,假一赔十,童叟无欺。是个人都喜欢。
看完那些资料后,胡畴知道,想讨好这样的司,以往行贿的手段是断然不可取的。
只有拿出自己的态度,做出让陈总满意的成绩,才有可能让自己在接下来百分之八十会爆发的官场地震里幸免于难。
他以前没干什么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坏事,虽然也会捞点好处,但那相对其他人巡长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固然没有麦兰捕房的铁林那样干净,但也绝对不像小东门捕房的常庆那样贪得无厌。
胡畴觉得,只要自己能拿出让陈总满意的态度,那自己的官位,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但他没想到,自己在福煦捕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工作,想着为自己兄弟俩谋个出路。
胡云却是在总房这边搞三搞四,串下跳,甚至还打起了廉事局的主意,这不是坑兄,还能是什么?
简直是个混账!
胡云让胡畴给骂傻了,自从爹和娘都走了后,哥在各方各面都只会照顾自己,还从来没有骂过自己。
但今天,却是被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胡畴感觉有点委屈。
好在,在外面做饭的嫂嫂听着里面的动静,赶紧端着做好的菜进来打圆场,这才让屋内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