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杨文骢就到了马家,正式给马鸣风授学。
不得不说,杨文骢的才学果然不是盖的,讲课很有一套,他先从四书开始讲起,一般是讲半天的四书五经,另外半天则是讲解八股文,从格式入手,再结合各种案例进行分析,就连如何构思,如何行文等等都讲得很是详细。
杨文骢就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良师,马鸣风则神情专注,用心听,认真记,仔细揣摩,进步自然也相当快,就连杨文骢都赞赏不已。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一个月过去了,在这一个月里,马鸣风白天跟着杨文骢学习四书五经和八股文,晚上则是苦读苦背,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己的水平,往往到了凌晨时分才去休息,真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当然,这并不代表马鸣风除了读书之外什么事都不做,首先,那一千两白银和马车行装,阮大铖当真给送来了,白花花的一千两白银,这种冲击力以前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那马车装饰得非常精美,车上有轿厢,上了马车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里面,根本感受不到风吹日晒,阮大铖还送了两匹高头大马,这两匹马都是西域名种,出了名的耐力强,善于走远路。
除此之外阮大铖还送了几身衣服,出了两件长袍之外,就连鞋袜也都一应俱全。
所有这些都让马鸣风赞叹,阮大铖的确是个好人,竟然置办的这样齐全。
除了这件事之外,马鸣风还在思考赚钱的问题。
为了能够打开思路,马鸣风甚至都在想后世历史中关于贵州这几年的记载,可是他却知道这几年贵州没有大规模的水旱灾害,应该不怎么缺粮,而且贵州险峻,想要运粮过去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样一来马鸣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马鸣风实在没有办法,就决定向丫鬟小厮们打听赚钱的办法,这一天恰好杨文骢有事没来,马鸣风心中记挂着赚钱的事情,就随口向小厮春旺提了一句。
春旺灵机一动说道:“赚钱的办法小的不懂得多少,不过账房吴先生可能知道,据说吴先生原本就是北方的一个商人,经营着很大的产业,可是后来遭到清兵入寇,吴家的产业全都没了,当时老爷正在大同知府任上,吴先生在落魄之际想要寻死,恰好被老爷所救,吴先生感激老爷的恩德,受聘为账房先生。”
“这个吴先生我倒是知道,春旺,这么着,你去把吴先生请来,就说我有话要问,算了,还是我亲自过去吧,春旺,你带路。”
马鸣风说完,就在春旺的带领下前往账房。
马鸣风来到帐房外的时候,只听得里面噼里啪啦的打算盘的声音,马鸣风知道对方是在算账,于是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
吴先生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得很是利索简洁,精神状态也很不错,红光满面的,他倒是认识马鸣风,看到马鸣风来了,对马鸣风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拨打着算盘珠算账。
可是七八分钟过去了,吴先生的算盘还是没有停下来,这让马鸣风很是意外,到底是什么题目?竟然这么难,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算出来?
于是马鸣风悄悄走上前,看对方在算什么,只见一张纸上写着2.8×23.4+11.1×57.6+6.54×28,当然,这些算式其实是用算筹的符号写的,马鸣风是结合了马銮本尊和他自己的记忆才将那些符号翻译成了后世的数学算式。
马鸣风觉得这应该是计算土地面积之类的事情,不过不管怎样,这个题他会做,而且做起来很简单,于是开口说道:“这个数字不难算啊,最后的结果应该是888,这个数字倒是挺吉利的。”
“嗯?”吴先生惊讶的看了一眼马鸣风,不过他还是继续算下去,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终于算了出来,结果竟然真的是888.
吴先生的脸上带着震惊之色,对马鸣风拱手说道:“方才大少爷说结果是888,晚生还有些不信,现在看起来竟然是真的,可是大少爷为何会算的这样快?”
“哈哈,这个其实是很简单的,你把28乘以6.54看成是2.8乘以65.4,这样一来头一个乘法算式和最后一个加起来其实就是2.8乘以88.8,同样的道理,中间那个算式可以看作是11.1×8×7.2,也就是88.8×7.2,再加上88.8×2.8,也就是88.8×10......”
吴先生一脸思索的样子,到了最后终于恍然大悟,对着马鸣风一脸佩服的说道:“大少爷竟然算得这样巧妙,晚生实在佩服之至!”
“哈哈,吴先生你又何必如此客气?这只是小道而已,我在少年时代就学过。”马鸣风这话没有说谎,这属于基本的奥数速算题,对经历过小升初层层考验的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吴先生却是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不知道尊师是哪一位名家?如此算法简直惊天地泣鬼神,晚上如有机会真想好好拜见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