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加正忙着给手术器械蒸煮消毒。
“萨沙不在这里吗?”卫燃问道。
“他刚刚来看过尤莉亚了”奥尔加答道,“现在他去帮你找罐头炸弹了。”
闻言,卫燃默默的离开了窝棚,然后便看到焦尼娅正带着炮组成员用冰雪继续修补被打碎的掩体。
但这不足肩膀高的冰雪掩体终究不能跟着防空机枪转动,而且也不能垒砌的太高,否则将会遮挡射界。
换言之,这一圈足足一米后厚的冰雪堡垒,除了能多少挡住可能落在周围的炮弹破片之外,几乎挡不住航向机枪打来的舔地子弹。
见一只手受伤的伊戈尔都在帮忙从冰洞里往阵地提水,卫燃索性也借着背包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工兵铲,帮他们一起加固防御——哪怕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也不知道谢廖沙大叔能不能把火炮防盾带回来”
安德烈最先打破了宁静,“如果有防盾的话,也许尤莉亚就不会受伤了。”
“就算没有火炮防盾,我们也必须战斗下去。”
跪在雪地里的丽莎一边用一块木板拍打掩体上堆积的积雪一边说道,“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希望德国人把炸弹丢到冰上公路上。”
“你和他多久没联系了?”焦尼娅突兀的问道。
闻言,丽莎看了眼帮着铲雪的卫燃,“记者同志来的那天带来了他的信,但我还没来得及回信,不过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我就满足了。”
“你的男朋友吗?”卫燃问道。
“是啊”
丽莎回答的格外坦然,“我们是同学,他和谢尔盖,和万尼亚他们一样,是个运输员,但他是驾驶战斗雪橇的,你知道战斗雪橇吗?”
“知道”卫燃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那种东西。
“维克多,帮我拍一张照片怎么样?”
丽莎直起腰问道,“就在这里,就只拍我就好了,这样万一我死了,至少能给他留一张照片,我不怕死,但我可接受不了我死掉之后他又爱上别的女人。”
“我可以帮你拍照,但你要亲自把照片交给他才行。”卫燃认真的说道,“健康的活着交给他。”
“我答应你”
丽莎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随后脱掉了厚重的手套,又扯掉白色的围巾并且把帽子也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头金色的长发。
“请稍等我一下”
丽莎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把梳子,仔细的梳了梳头,随后就坐在堡垒上,以身后的拉多加湖为背景摆好了姿势。
“你经常拍照吗?”卫燃在朝着对方按下快门的同时说道。
“我的妈妈就是照相馆的摄影师”
丽莎答道,“你去过列宁格勒吗?她就在涅瓦大街的那家照相馆工作。”
“我去过列宁格勒,但我没注意过涅瓦大街的照相馆。”
卫燃歉意的说道,“你的妈妈她离开列宁格勒了吗?”
“离开了”
丽莎指了指远处的方向,开心的说道,“她也是个交通员,我收到的信里说我的妈妈还活着。”
“我拍完了”
卫燃晃了晃手里的相机,“但我希望你能亲自把照片送给需要送给的人。”
“希望如此”
丽莎说着,重新把头发塞进了棉衣里并且戴上了帽子、围巾和手套,又一次拿起了那块木头,继续拍打着堡垒上的积雪。
“需要我给你也拍一张吗?”卫燃朝焦尼娅问道。
“我就算了”
焦尼娅漫不经心的拒绝道,“我没有需要送照片的人。”
“尤里不可以吗?”安德烈挤眉弄眼的问道。
“啪!”
焦尼娅朝着对方的脸上丢过去一颗雪球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却也被卫燃及时的按下快门顺利的完成了抓拍。
“我会告诉尤里这里有一张焦尼娅送给他的照片的”
卫燃赶在焦尼娅朝着自己丢出雪球之前又补充道,“希望这能让他开心点儿。”
闻言,焦尼娅随手将雪球丢到脚下,无所谓的说道,“那就送给他吧。”
“记者同志,给我也拍一张吧!”安德烈说道。
“你也有想送照片的人吗?”卫燃说着,示意对方坐在了火炮上。
“当然!”安德烈傻乐着说道,“但我不能告诉你我想送给谁。”
说完,他还是没忍住,脱掉手套擦了擦眼角。
“我会给你好好拍一张的”
卫燃说着重新举起了相机,给对方拍下了一张用灿烂笑容掩盖悲伤的照片,他或许和尤里一样伤心,甚至比尤里更伤心。
“伊戈尔,你呢?”卫燃晃了晃相机,“让我给你也拍一张吧。”
“我可没有喜欢的姑...”
“会有的,以后你总会遇到喜欢的姑娘的。”
安德烈说道,“总之,记者同志,给他也拍一张吧。”
说着,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