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构很愤怒,不,确切说他已经快要被气死了,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脑袋一样,血管胀得很难受。幸亏他还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十五岁少年,不然真有可能被气得当场暴毙。
原本他的心情很不错,一口气纳了十八名妃子,把养兵的钱拿去养老婆,就等着裁撤西军了。
然而就在这爱情事业将要双丰收之际遇到了那么一桩烂事,让他堪称完美的计划直接成为了泡影。
朝堂上的大员们也全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虽然消息被严格封锁,知道完整消息的只有王沔和秦构。
但那么大的事是不可能隐瞒下去的,所有官员都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消息越多的人心里越惶恐,
国库里突然多出来五万万贯钱,全都是这些朝堂大员们通过自缗令交上去的,那都是他们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
王沔陈述情况的折子不仅将秦构面前的桌案堆了个满满当当,就那还没放完,内侍们不得不又拿来了两张桌子放奏折,上面全是官员们交代出来的罪行。
还有一点细思极恐,给秦构送上去的奏折都是进过王沔处理过的罪大恶极之事,一些小罪根本就没往上写。
如果要把那些官员犯的事全写上去,那罄南山之竹,书罪未穷,恐怕就不是夸张,而是在描述事实了。
啪,啪,心里异常烦躁的秦构一时想不开,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他真的就想不明白哪里出问题了。
这些官员是脑子坏了吗?吃到嘴里的肉还能吐出来啊。
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不会的,但秦构这个大学后就没学历史的理科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多大的事。
朱棣立东厂,那是他靖难后面临巨大的统治压力,才要设立一个由宦官主导的特务机构监查百官。
实际效果怎么样,只看一眼在朱棣统治下明朝官员有多听话就知道了,北征那么多次,所有命令都被不打折扣地执行下去了。
甚至就因为有东厂在,万历二十年不上朝,说话依旧管用,这要是没有东厂,皇帝几个月不上朝都有可能被手下大臣们架空。
就是人人都说被大臣坑了,没什么权利的崇祯,还是有权利随便撤宰相的。
秦构把这么一个机构摆出来,那些官员们原本就惶恐,更别说在东厂的刺激下御史台也急眼了。
那些官员们就好像非洲草原上有所斩获的猎豹,正要大快朵颐时,被一群狮子盯上了。
不把肉丢掉逃命,那自己就要变成东厂或者御史,刑部嘴里的肉,根本就没得选。
可他们把那些肉都丢了之后,秦构可就要撑死了,那五万万贯和每年收上来的税赋不一样,税赋上收的钱都是要养兵养官以及各种用途的乾朝,每年可以自由支配的钱粮最多也就三千万贯。
秦构已经快疯了,这五万万贯什么时候才能挥霍完啊,又什么时候才能因为钱粮不足裁撤军队?
并且还有一件最恐怖的事,王朝后期没有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那些贪官污吏把朝廷的钱拿到自己口袋里去了。
可现在那些贪官污吏们都把自己嘴里的肉吐出来,他们还敢贪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今年乾朝的财政收入肯定会大涨。
想到这,秦构下手更狠了,那巴掌一下又一下打在他脸上,也打在朝堂上那些大员的心里面。
自缗令一改,直接收缴了五万万贯赃款,干出的不法事写都写不完,这不是扒了士大夫的遮羞布,而是让他们光着身子游街。
耻辱,莫大的耻辱,在秦构扇自己耳光后,朝堂上的官员满脸通红跪倒了一大片,有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受不了这刺激,一口气没喘上来昏了过去。
“臣,对不住官家啊,主辱臣死,吾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一个性情刚烈的御史自感罪孽深重,站起来一头撞到柱子上,求死之心坚决的他没有半点留力,直接把脑浆撞了出来,横死当场。
“请官家保重龙体,臣愿以死赎罪。”
“臣已无颜面苟活……”
那个御史的做法也激起了一大片官员的血性,又有好几个官员站起来当场就要自杀赎罪。
“都给我停下,停下……”
被惊醒过来的秦构急了,也不顾什么官家体面,连朕都不说了,口不择言道。
跪倒的官员们连忙道:“臣等有罪,请官家责罚……”
见他们齐声请罪,秦构的血压蹭得一声又上去,他能看出来那些官员们都在诚心悔过,可能以后不仅不贪财了,还会有什么恪尽职守的坏毛病,这样大乾怎么亡?
冷静,冷静,多想想蒋校长,崇祯,道光,赵佶……他们会怎么做,有这么多好老师,多学几手肯定会有用的。
想个锤子呦,他们碰上这种事说不定会笑死,还是要靠自己想办法啊,秦构按了按脑袋,头疼道:“众卿请起,你们何罪之有,是朕失仪了,其实众卿都想错了。
你们看,这位官员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