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先,原本是龙虎山上一个备受诟病的道士,不过秦构亲政后,他一个丝毫没有留心的举动,对龙虎山影响颇大,自然也影响到了张继先。
之前龙虎山所出的丹药可是乾朝所有达官贵人的心头好,秦构没亲政之前,太后张氏也会代秦构向龙虎山求些丹药。
可秦构亲政后,张氏不管事了,秦构又对丹药没什么兴趣,一直没派人去龙虎山求丹。
如果只是这样,龙虎山还有之前不知多少年积累的声望在,还能撑住,并且在他们看来,这是秦构还年轻,不想求长生,才对丹药不感兴趣。
可当女真栗米,人参这些东西是秦构心头好的消息传出来后,龙虎山坐不住了。
不知多少达官贵人因为秦构,将目标从龙虎山丹药,转向女真人的特产。
穷极思变,龙虎山也意识到秦构是真的对丹药不感兴趣,今后他们如果想稳住自己的地位,就必须对秦构投其所好。
可秦构想要什么,又想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却对其一无所知,只能广撒网,到时候看哪个道士能混出头,就对其大力支持。
所以痴迷雷法的张继先就到开封了,刚来开封,他就听到秦构学算学的消息。
他虽然在龙虎山上被颇为诟病,但他毕竟是姓张的,在司天监里面旁听一下楚衍讲课没有半点问题,之后就碰上了王安石。
至于他口中把王安石都唬住的雷法,细问之后,就让王安石大失所望,那雷法只是火药而已,乾军早就用火药做成火蒺藜之类的武器了,只是效果不太好。
见王安石有些失望,张继先连忙解释道:“贫道要做的雷火药,可是和那些只能吓唬人的火药截然不同,威力巨大,丝毫不逊色于天上惊雷,称之为雷法也毫不过分。
贫道初入道门时,炼丹时出了差错,一寸厚的纯铜丹鼎,都被其一击而碎,所以贫道才执迷此道,想要让那雷法重现于世。
只是研习雷法耗费众多,贫道一人难以维系,所以想请王判官将贫道引荐于官家。
请王判官放心,这雷法要是成功了,不只是可用于军中,逢山开路那也是有大用的。”
一个姓张的龙虎山道士怎么可能没钱,王安石清楚,对方只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和秦构搭上线罢了。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王安石绝对不会干这事,可张继先刚刚又把他点拨了一番。
算学确实不是当官的显学,可用在研究各类道理上时却又大用,这才是秦构每天学算学,却不做其他事的原因所在。
知道这一点后,新党无疑会领先旧党许多,可以说,张继先帮了王安石大忙。
思虑许久后,王安石叹口气道:“道长,我也只能将你带到宫门前,让其通传一声,至于官家愿不愿意见道长,就与我无关了。”
张继先笑道:“如此便好,只是希望王判官能加一句,贫道能助官家掌雷法之力。”
王安石冷着脸反驳道:“我只能说道长能造出更强的火药。”
“这,那能否说贫道欲向官家献上大道?”
“道长,你真就不怕犯欺君之罪吗?”
“贫道哪里欺君了?”
当王安石带着张继先求见时,秦构正美滋滋地枕在德妃大腿上打盹,不时睁开眼瞅瞅不远处的鱼竿,微风吹拂下,异常逍遥。
这也就是学算学治好他初显端倪的精神病,不然之前满心烦躁的他怎么可能享受到如此妙处。
正在此时,一个太监看着满脸惬意的秦构,硬着头皮走过去道:“禀官家,王判官带着一个道士来求见官家,说那道士有大才,可助我大乾国泰民安。”
话刚说完,秦构就感觉脑袋下柔软的腿枕突然一僵,笑着冲德妃道:“爱妃,你可是觉得那事有什么不妥?”
德妃也算是学聪明了,劝谏时不提王安石,专说道士的坏话,“亲身不懂什么家国大事,只看过些许史书,心里对那些神神鬼鬼的方士有些惧怕。”
秦构笑道:“朕也想着敬鬼神而远之,可那毕竟是王卿引荐之人,且天下道门信徒众多。朕虽不想和道士打交道,却也想表明自己向道之心,爱妃可有良策?”
他心里对王安石愈发满意了,历史上可没提过王安石给皇帝引荐道士。
而那些给皇帝引荐道士的,无一不是想让那个道士把皇帝忽悠瘸了,然后勾结道士,执掌大权。
如果王安石执掌大权能让大乾亡国,那秦构也就心甘情愿被那道士忽悠,可他就担心王安石业务能力不过关,反而把他给害了。
而且他也担心那道士的忽悠能力不俗,直接把他忽悠瘸了,一心想着得道成仙。
可要是他直接不见那道士,那专信王安石的人设可就毁了,王安石还敢放心当一个权臣吗?所以十分为难的秦构就向德妃问策了。
德妃听了心里有些纳闷,在她看来,王安石给秦构引荐道士,绝对是其心可诛。
秦构明显知道这里面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