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兄,你听说了没有,朝廷下来的新政策,要和女真人撇清关系不说,还严禁所有非乾人男子入乾为劳工。”
吴病装傻道,“此事愚兄知晓,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去年朝廷大审计的时候官家就提了这民生多艰的问题,那些朝廷大员们想办法让大乾百姓活得好点,这也是善政啊。
毕竟这些包身工进了我大乾,可会挤占不少大乾百姓的营生,不许非乾人男子入大乾,此事吴某鼎力支持。”
范远心里暗骂这姓吴的不厚道,这时候还想着抬价,嘴上颇有些担忧道:“可我听说吴兄手上收拢了近万名辽人男子,都是一人一贯的价钱收上来的,这辽人男子不能入大乾,吴兄怕是会亏不少吧。”
吴病笑道:“宪斗你放心,一人一贯而已,就算不能入大乾,这在下的东家在女真也有产业,总有营生让他们去做的,赚得慢归慢,可总是有赚头的。”
范远接着用一副为吴病考虑的语气道:“可吴兄,朝廷还下了令,说是在这女真地久留的商人,都不得再入大乾,您就真要一辈子留在女真?
不如这样,三人五贯钱,您那些人交给小弟,您回去也能和东家有个交代。”
刚收下的人,一转手就能转翻倍的钱,吴病却有些不知足,他清楚,范大一定是有什么更赚钱的买卖,才会在这时候大肆收拢辽人奴隶,不,包身工。
叹口气道:“愚兄也不想待在这里,可愚兄东家要的是产业,拿一堆钱回去也交不了差啊。
宪斗,你族兄可是完颜阿骨打面前的红人,是否有什么好营生?愚兄也来掺和一把,愚兄东家你也是知道的,这合伙,绝对是有利无弊。”
范远想到吴病身后的将门背景,笑道:“吴兄,这消息您可千万不能外传啊,小弟族兄和东厂诸位公公有些关系,那些公公见小弟族兄办事尽力,给他传了一个消息。
厂公不是在筹建一支远洋水师吗?他为了练一练那水师的战力,还有试一试新建的巨舟能不能扛得住海上的大风大浪。
就派水师出海去捕鲸,不仅要捕,还要把巨鲸拖回港口,那巨鲸至少都有十万斤重。
之前那些海上船见了那些巨鲸都避之不及,甚至都会当成神来供奉,就算有人敢动手捕鲸,也拖不回去,大部分肉都丢了,白白浪费。
可现在魏厂公开天下之先河,那些海商们跟着盘算了一下,就算造巨舟只用于捕鲸,那也会在数年之内回本,所以就有了这心思。”
吴病听了,连忙摇头道:“我虽然没有出过海,但我也知道,能拖动十万斤以上的船,怎么说也是国之重器,朝廷怎么可能让奴隶人操持?”
范远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这些包身工们最多也就在船舱里面操浆,在船里一定要上镣铐的,出海捕鲸这种事一定是要咱们自己人去办,他们这些人主要是在岸上处理鲸肉,都是在作坊里面干活。
最关键的是,咱们也不需要建厂公那样的巨舟,只要堪堪能拖动就行了,普通船匠也能造,不过,小弟我大费周章,也只是联系好了造三艘船。
您东家可是将门,众所周知,天下将门是一家,水师那边路子广,这方面,就有劳吴兄了。”
吴病听了大喜,可细想后又觉得不对,问道:“这么大的消息,我东家怎么都不知道?”
范远低声道:“官家让厂公出海,却还让厂公管这东厂的差事,为了不误事,厂公特意收拢天下奇人异士训鸽训鹰,现在都已经开始用那玩意传信了,听说足有上百只信鸽之物了。
这事,您千万千万不可传出去。
还有,那船的事也要抓紧了,要是迟了,恐怕船匠都被别人招揽去了。”
吴病连忙点头道:“这东厂果然神通广大,宪斗,船的事你就放心吧,愚兄这就派人向东家传信安排此事。”
范远心里一喜,他原本只想把涉足鲸鱼的加工行当,现在,直接可以把所有门路打通了。
笑道:“吴兄慢走,近日完颜阿骨打从辽阳府带兵回来了,听说收益颇丰,小弟还要看着伙计从那些丘八手上收东西。”
“好,那就先祝宪斗你财源广进。”
这两人交谈的地方乍一看是个大集市,实际上,还真是个大集市,不过,这个集市的繁华程度可就十分不一般了。
交易总量几乎能媲美那些大乾的首善之地开封府,并且,这还是在那些豪商巨贾尽可能压价的情况下达成的交易总量。
击溃了辽国二十万兵马后,完颜阿骨打带兵对辽国东京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搜刮,别说人和物了,就是辽国显贵的房子,要是用了什么好木料,都要拆下来卖出去。
东西多了,价钱当然就卖不上去,更别说那些乾国商人还预先通气,一起压价。
不论那些珠宝,金银器物做工如何,料子如何,都是上秤卖,其他东西也都异常便宜,这些乾国商人绝对是发了大财。
带兵回来的完颜阿骨打瞅了一眼那集市,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