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乾人一直对秦构给送各种好处的事颇有不满,然而在王安石把女真市场带入歧途,吕惠卿接受提出三等王土论之后。
乾人就对这种事看开了,因为他们看到了大乾养猪的好处,那还不是正常的养猪,料肉比低得离谱,给一点饲料,养的猪就能长一身膘。
如果大乾不饿,那么肥的猪牵出去遛一遛,那也能吓住不少人,如果饿了,直接从猪身上割肉,只要割不死,那就是随便割。
就像女真,被大乾狠狠割了一块肉之后,身上的膘还是有不少的。
王安石简单估算了一笔账,单只是大乾商人从女真低价购买的各类产业,就已经是把秦构之前从女真身上的投资全赚回来了,这还不算以后每年女真给大乾提供原料,大乾向女真倾销货物带来的利润。
可就是这样,这次大乾北伐,女真还是同样拉出一支十万人的军队配合大乾,而且由于人力资源比之前更多,能拉出来的极限兵力还能更多。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大乾这边只打算小打小闹一场,女真怎么也会再拉一支三十万的军队。
毕竟大乾之前从女真身上割得肉太多了,女真上下都对出去再抢一波辽国的事十分热衷,只要能让他们自己保留战利品,那都不用发军饷。
只是大乾这边觉得女真出去打仗的壮丁要是太多了,会影响原材料供给,让大乾收益少不少,所以只让完颜阿骨打带十万军队。
像这么好用的猪,对大乾而言,自然是养得越多越好。
北伐军经略使尚承忠明白那个道理,所以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北伐要干什么,虽然他觉得自己手下北伐军的战力要比完颜阿骨打手下的女真军队要强,但上次完颜阿骨打率军三十万都被辽国撵回去了,他可不觉得自己这次十万乾军的北伐能干成什么事。
打是不可能打得过,那就只能想办法不打,所以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接受了将来兵败以及各类物资损失惨重的命运。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大乾要钱不要命的商人会有那么多。
知道尚承忠这次北伐是要给那些辽国豪强投喂饲料后,许多听到消息的商人托各种关系找到尚承忠,想随军同行。
不为别的,就想让大军少损失一点物资,这送东西的事,他们可以代劳,甚至还可以替大军转运一些物资。
尚承忠知道,这些商人就为了将来大乾把猪养熟后,他们能靠着这先一步和辽国境内豪强接触的关系,能多分一点猪肉。
可带商人打仗,到时候万一出什么问题,他可就不是跑到辽国境内转悠一圈,散一波财,然后安稳退回大乾了那么简单了,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他请示枢密院的结果却一点消息也得不到,反而是有一堆人用私人身份给他写信,
明显是上面那些人想在这上面分一杯羹,如果不让尚承忠带着那批商人,那是和他们自己的利益过不去,可如果让尚承忠带,将来出什么事,他们也是要担责的。
所以干脆就在官面上不回复,只用私人身份写信,写信还连私人印章都不盖,就让尚承忠自己看着办。
这就让尚承忠感觉十分为难了,他正为此头疼时,就看见祖成亮面带喜色走了进来。
问道:“条件都和那群商人说清楚了没有?”
祖成亮这时颇有些可惜道:“尚公,末将甚至觉得咱们给那些商贾开的条件太低了。
我和他们说了,他们跟着我们走的时候带一个伙计就要给咱们一个兵供给粮草,并且在行军还有打仗的时候不许离咱们太近,至少要和咱们隔二十里。
而且我还直接明说,咱们大军过境,寻常盗匪虽然都不敢过来,但碰到辽国大军后,他们不仅可能要被辽军杀,闻着味过来找机会的马匪也会追着他们宰。
结果您猜怎么着?那些商人没一个愿意走的,全都把末将的条件一口答应了。”
尚承忠疑惑道:“能听到消息,还有财力找那么多关系,组建商队的,应该都是豪商才对,钱想必怎么都够花了,何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北寇经商,况且那还不是经商,只是和北寇境内的豪强搭上关系而已。
我大乾不智之人有那么多吗?”
祖成亮呵呵一笑,解释道:“尚公,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像那样的豪商只是在家里待着,钱自然就赚了。
那些冒风险的都是些拿了他们钱,不,是最近出来的那个新词,拿了投资,要是他们赚了,把产业坐起来,有幕后金主的一份。
要是做不起来,那可就要给人家打一辈子白工还债了。”
“那些商人能拿到投资,怎么说也应当能看清楚形势才对,又为何去做这给别人生蛋的鸡?”
祖成亮摇头道:“这生意可是要有本钱的,如果他们有本钱,当然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产业给别人分一份,可他们就是没本钱,可又觉得自己找到了一